“那么在此之前呢?你收集这些证据数年之久,这些年为何不报先皇不报朕?”阿默冷笑。
若是先前她以为的最近拿到的证据还好说,可这些分明有数年之久!
李生替自己捏了把冷汗,陛下就是陛下,这威压,的确有些遭不住。
他苦笑道:“陛下误会了,臣先前收到的证据乃是昨夜给陛下的那些。眼下的账本和信件,皆是最近收到的,所以安兰那边始终咬着臣不放。”
他先前收到的证据,不足以指认他们的罪行,否则他怎可能让那些人逍遥至今,为祸百姓。
“既如此,你这些证据是从哪儿来的?”
“臣不敢欺瞒,此乃安兰的夫人给臣的。所以,还请陛下看在怜儿夫人将功赎罪提供证据的份儿上,能饶她一命。”李生规规矩矩回答道。
“安兰的夫人?你可知其中缘由?”阿默狐疑。
按理来说,那名唤怜儿的是安兰的夫人,与安兰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怎么可能背叛安兰呢。啧啧,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狗血的事儿。
然而李生亦不知个中缘由,他摇摇头道:“臣不知。那怜儿本是青楼妓子,却不料被安兰看上,带回了家。还不顾阻拦,硬是让她成了县令夫人。”
这操作就已让他十分迷惑,更何况那怜儿还将证据偷出来给他。
要知道,就连寻常人家都看不上妓子,更别说安兰那种官家。
阿默来了兴趣,还有这种事儿:“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晚上有任务交给你。”
“是,臣告退!”李生不敢多问,恭恭敬敬退出房门,这才松了口气,更是惊觉自己后背竟已紧张出了汗。
这小陛下不怒自威的模样还真吓人,果然,谣言不可信。他整理整理衣裳,朝守在门口萱儿和谷一点点头,随即大步离去。
李生走后,一旁充当隐形人的颜药淡淡笑出了声。
“笑什么?”阿默转头不明所以。
颜药摇头道:“我竟不知阿默正经起来是这副模样,还别说,真的挺唬人。”
他有些心疼阿默,从小到大,阿默的肩上承担着太多的责任。以至于她总是给自己带上面具,让人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好在,快结束了!
阿默挑眉一笑:“那可不。”
她好歹做了十几年的太子,又当了一年多的皇帝,该正经的时候还不得正经起来。
“对了,你在县衙待了那么久,对那位怜儿夫人有何了解?”
颜药神色一正,双眼微眯道:“李生应当没有说谎,那怜儿夫人的病亦是她自己折腾出来的。”
“自己折腾出来的?她得的是什么病?”
“中毒。”
阿默讶异:“你的意思是她自己给自己下毒?”
还真是狠,对自己都下得了手,为何不干脆给安兰下毒算了。
颜药点头:“没错,只是剂量非常小,又是慢性毒,旁人暂且查不出。”
当时他查出来时,怜儿夫人还专门求过他,让他保密。他本也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也就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