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让秦国雪上加霜的是在五月份,秦王异人突然间驾崩了,之后就是联军攻到了函谷关下。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的战败,战败对他本就是一种耻辱,更何况这次战败更是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
蒙骜就这样在两个月以来备受煎熬,但他还不能不认,直到昨日他听到在咸阳流传的一丝的关于新王的谣言,他彻底坐不住了。
在这位老将的心目中,先王对他的重用,以及对他战败后的宽容,对他蒙家上下的后代,都让他不能坐视那些谣言的传播,所以,他要请战,向新王请战,迎战五国联军,哪怕是死也不能让新王落下一个畏敌如虎的恶名。
所以他来了。
蒙骜的到来让嬴政更加头痛,因为他同样是请战了,嬴政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拿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去应对五国联军却还要阻止秦军与敌人决战,那无疑会在他身上打下一个懦夫的烙印。
天下七国,其余六国的王都可以是懦夫,但唯独秦国不行,因为秦人好战的血液是容不得懦夫存在的,更何况这个懦夫还是他们的王。
而此时的嬴政出了名分之外什么都没有,所以他绝对当不起懦夫这个称谓,那会断了他的根基。
“大王,您可知如今在咸阳城内已经有许多不好的东西在流传了,若我们依旧闭关不占,无疑会坐实那些流言,那对大王您?”蒙骜苍老的脸庞显得更加阴沉。
“流言?是说孤怯懦怕了函谷关下的信陵君吗?”嬴政问道。
“是。”蒙骜点了点头说道:“大王,应对这样的留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出战,老臣愿用这条性命来捍卫大王而我秦国的尊严。”
“即使要战,也要从长计议,孤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这些流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嬴政不动声色道。
“根据罗网的禀报,是一些楚人。”吕不韦回道。
“楚人?应该还有魏人吧?”嬴政追问道。
“魏人,那倒是未曾发现,目前抓到的散播流言的都是楚人。”吕不韦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嬴政会说到魏人。
“楚人也好,魏人也罢,散播这些流言对谁的好处最大,谁就是幕后的主使,相父,蒙老将军,你们觉得这人会是谁?”
蒙骜疑惑地看着嬴政,而吕不韦瞬间就想道了一个人,因为这个人也是他的怀疑对象,华阳太后,败坏嬴政的名声无疑是华阳太后最希望看到的,因为那样才对成蟜更有力。
“相父猜到了?”嬴政对吕不韦问道。
“大王,您是说?”吕不韦斟酌了一下,觉得直接说出华阳太后似乎不太好。
“自然是信陵君。”
嬴政的答案显然出乎吕不韦的预料,怎么会是信陵君?说好的华阳太后了,明明都是明摆着的事情了。
“当然是信陵君,如今五国联军受挫于函谷关下,自然是最希望我们出关迎战的人,而散播这些流言的目的,不就是未来逼迫我们出战吗。”
“大王说的有理。”吕不韦回道,但心中却有了更多的疑惑,嬴政的真正想法到底是什么?他难道不知道那人就是华阳太后吗?还是说他故意将这些归咎到信陵君身上,若是后者的话,自己可能就真的要重新认识这位大王了。
“战场之上,如果行动受制于人,无疑是已经将战争输掉了一半了,所以我们绝对不能顺着对方的意思去行动,最起码目前不行。”
“大王还是觉得避战才是上策吗?”蒙骜涩声道,因为他发现对方说的却是很在理,但他却不想接受。
“不,老将军误会孤的意思了,既然敌人想要战,那我们岂能不奉陪,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在开战之前孤也要给信陵君送些东西。”嬴政笑了,因为他想到了一些好东西,而这些东西无疑是一种很恶心的存在,若是能成,无疑会大大削弱联军的力量,那个时候,正是秦国痛击敌人的绝佳时机。
“大王,若是如此,就要尽快筹集粮草征召士卒了。”吕不韦放心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急,到时候也许用不上五十万人了,二十万足以。”嬴政笑道。
·····
当吕不韦和蒙骜二人离开咸阳宫临别之计,蒙骜对吕不韦郑重行了一礼,说道:”今日见到大王,才更加佩服相国大人了,没想到相国大人将大王教的如此得好,我秦国未来数十年无忧了。“
吕不韦虽说一直想着如何拉近自己与秦国军界的关系,但此时却并没有因为蒙骜这位秦国军界第一人的恭维而高兴,反而笑得十分勉强。
“大王乃是天纵之姿,我又岂能鞠躬。”
吕不韦坐在回府的车中,面色古怪的想着之前嬴政所说的计策,无数的疑问在他的心间划动:这些是谁教他的?自己以后是不是需要重新定位一下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