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人笑得花儿一样，接过银子，道过谢，乐不可支地离开。

中午，章元晟下学，如往常一般来与母亲、妹妹一道用午饭。

他才进屋，手臂就被母亲拉住。

“母亲，”章元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王夫人脸上露出几分关切：

“晟儿，娘问你，姑祖母给你荐的教书先生怎么样？他教得好不好？”

章元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

“很好，老师教得很好。”

王夫人小小地松出一口气。

自家儿子天性聪颖，是认得不少字的。

他说好，就代表着这位老师非是那种目不识丁的人，至少不会教坏自己儿子。

至于对方才学如何，待过一阵子考考儿子功课便可知道。

若对方水平太差，到时候再想办法说服姑母，把人换掉。

“菱儿，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章元晟一扭头，看见坐在屋子里认真看书的妹妹，不由得疑惑问道。

“有吗？”小女孩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章元晟认真地点了点头。

王夫人温柔的目光在儿女脸上流转：

“菱儿这是长高了，她现在正长身体呢，再过五个月，可就……”

话语戛然而止，王夫人神色瞬间黯淡，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章元晟情绪同样低落下去。

他拳头紧了紧，又无奈地松开。

再次看着妹妹，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惜。

父亲真残忍，这么可爱的妹妹，居然要把她送进皇宫，送进那位有几十个妃子的皇帝身边……

小女孩的表情却是比他们都平静：

“母亲，哥哥，你们不用难过，我听说做皇帝的妃子，那身份可是尊贵着，女子反正都要嫁人，能嫁给这天下之主，那可是最强不过。”

“女孩子家家，说什么嫁不嫁的，也不害臊。”王夫人目光宠溺地嗔了女儿一句。

小女孩不甚在意地歪了下头，把书放下。

各自洗手用饭。

饭后，兄妹两个各自去上课。

王夫人让田妈妈出府去打探先前发卖出府的三个姨娘过得如何。

她则是给重新回府的十二个下人安排差事，顺带着处理一些琐碎事情。

待她忙碌完，田妈妈也就回来了。

“夫人，我跟你说，”田妈妈是一脸不忍，“三位姨太太过的那叫一个惨！”

王夫人看她跑得急，呼吸紊乱，忙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不急，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田妈妈接过茶盏，一口而尽，这才一脸气愤地开始述说：

三位被发卖的姨娘，因为容貌都生得不错，人也年轻，不过都三十出头。

且都识字，会吟几句诗文，能弹奏一两样乐器。

两个被小镇上资产最丰厚的买去做了小妾。

一个则被一家户种田的买去做了媳妇。

前边两个，一个跟了个有特别癖好的爷们，那爷们不分白天黑夜地总是打她，直打到她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另一个倒挺受爷们的宠爱，但主母太凶悍太善妒，爷们又太怂，她总被主母各种折磨，爷们一点也护不住她，日子过得那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