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负责这方面管理的欠妈妈一个人情,妈妈给他打电话只是随口地说了句铺位的事,他就应下来了。”
离木一边开门,一边语气淡然地说。
没说是什么人情,也没说是什么时候欠下的。
薛檀只当是八年前的旧事,没有深究。
她抿了抿唇,脸上透出抑制不住的喜悦,声音里满是感动,“妈妈,谢谢你,愿意陪我到大学,还为我做了这么多。”
“说什么谢谢,”离木将卷匣门拉起,露出了积灰的双向玻璃门,“高中都陪过来了,不过是多陪几年。”
“可姑姑和镇上的人,还有黎静静她们,总说你这样会宠坏我,”薛檀语气带着几分郁闷。
“不要信她们,你不是贪心的孩子,不会予取予求,宠不坏。”
离木推开玻璃门,一间方方正正的屋子出现在俩人眼前。
屋子不十分大,空荡荡的,满地灰尘,里墙上有一扇小门。
薛檀顿了顿,“妈妈,我总是希望你能陪着我,一直陪着我,这不算是贪心吗?”
“不算,”离木轻轻叹息,“这是你小时候太过缺乏陪伴,所留下的心理创伤,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来弥补,我不过才陪了你短短的几年,哪里足够?”
薛檀眼睛微微泛酸,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装作好奇的样子,走进门去。
屋子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她直接打开了里墙的那扇小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用三合板简单地隔出来的一厅两室,每一个空间都很小。
所配备的卫生间和阳台也很小。
没有厨房。
几件家具随意地摆放在屋内,都落满了灰尘。
简陋中带着几分破败。
想到这就是接下来几年的住处,薛檀目光渐渐温柔。
看完一圈,转身出去。
离木已经把几个包裹搬进了屋里,整整齐齐码在防潮垫上,用防尘布盖好。
“小檀呀,”离木抬头看她,“东西放在这里,卫生待快开学了再来搞,走吧,咱们现在去旅游。”
薛檀脸上闪过一丝迷惑,总觉得今天跑的这一趟似是有点莫名其妙,顿了好一会,才点点头,“好。”
出门,锁门,上车。
离木将车开得很慢,以最佳的游览线路,带着薛檀参观校园。
走着,来到一片荷塘边上,荷叶长势喜人,片片碧绿,层层叠叠,直把水面给遮挡得密密实实。
或粉或白的荷花点缀期间,或怒放,或含苞,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赏心悦目。
“妈妈,我想看一会荷花,”薛檀歪头看着离木。
“好,”离木笑着将车靠边停下。
两个人先后下来,薛檀第一时间摸出手机,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拍完,回头就看见离木已经绕着荷塘走到另一边去了,忙追了过去。
离木绕着荷塘,一副正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模样,走了一阵,忽然顿住,定定地看着荷塘中的某处。
“小檀,”她笑着扭头,对着薛檀招手,“过来。”
薛檀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你看那里,”离木抬手,指向数十支荷花亭亭玉立的一处。
薛檀凝眸看去,发现那数十支荷花之中,竟有两支花茎的顶端,缀着刚刚绽放的连在一起的两朵娇花。
一支是她最爱的粉色,一支是罕见的绿色。
“天哪!并蒂莲,还是两支!”
薛檀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