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儿?”
荀瑾轻声呼唤少女,她压根不理,置若罔闻。叫到最后,他实在是怕了,心里的火气一消而散,被恐惧感替代。
他无法触碰到她,只能轻轻地靠在她身旁,做出拥抱的姿态,贪恋着她的气息。
“陌儿,我错了,不要不理我,也不要离开我。”声音里蓄着患得患失的恐惧。
黎陌闻言,也知道差不多了,不能再这样气他,刺激他了。她睁开眼,侧过身面对着他。
“荀瑾,我不希望你老是一声不吭的单方面牺牲,就连你躯体消亡了,救治法子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只想着自己去承受一切。可实际我希望我们互相扶持,同进共退。”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荀瑾抿唇默然。
他太想呵护她了,特别是在一起后,那种心境更强烈,仿佛只要她一句话,天上星星和月亮,他都能给她摘下来,只为搏她红颜一笑。
因此,他不愿意她受到任何伤害,也不想给她重压。
或许这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爱的深沉而细致的结果,捧在手里怕碎,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吗?”黎陌看着他沉思的面孔,问道。
荀瑾沉吟:“丢失的神魄回归,便可重铸躯体。”
“嗯。”
黎陌点头,认真的问道:“神魄在哪?”
荀瑾面色沉重:“它散落在大陆各处,寻找起来艰难险阻。”
“再难,我们携手坚持不懈,相信会迎刃而解。”
黎陌伸手,纤细的手指描摹男人虚妄的容颜,“希望你爱我的同时,也能好好爱自己。”
寻找神魄艰难险阻,他一声不吭,若不是她逼迫着,真不知道她还要等他多久。
荀瑾感受到少女温婉的柔情,心里仿佛打翻了蜜罐,又甜又柔。感受到所爱之人回馈的爱意,那种感觉像是飘在云端,妙不可言。
“憨批,你咋坐在这发呆?”
雉鸡见阿奴坐在房间外的台阶上的发呆,扑通着翅膀飞到他的身边。
少年望着天上的明月,眸光清冷,神情沉重而忧愁。
雉鸡小翅膀拍了拍他,一副好哥俩的笑容,“咋了,小憨批,有啥烦心事?不妨跟我说说,让我这个大师为你排忧解难。”
“我真没用。”
他突兀的吐出一句话,眼底郁结的哀愁更为浓重。
雉鸡愣了愣,惊愕看着他的脸,“憨批,你咋了,受了什么打击了,咋就突地抑郁了?下午不还好好的。”
这憨批平常敦厚温良,好好的咋还抑郁。
阿奴低头望着自己白净的双手,喃喃道:“我没用,什么也做不了。”
雉鸡忙道:“呸呸,你咋能这样说自己,你很好,你做饭进步了,白菜猪肉炖粉条做的妙极了,我可喜欢了!”
阿奴苦笑:“可怜我男子汉大丈夫,却保护不了任何人。”
雉鸡惊了惊,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飘过,完了完了,这憨批真的抑郁了。
“咋就保护不了任何人了?你不还能保护我嘛,傻憨批。”它大剌剌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