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苟应该是认识沈运的,不过,此刻不知道是被打懵了,还是压根就不觉得沈运会出现在这里,他茫然的看了沈运一眼:“我要认识你么?”
“不认识我就好办了!”
沈运微微一笑,对着身后的两人吩咐道:“请这位官差大哥到我们府上去做客去吧,过几天,给他家里送点银子,就说不慎落水,在荷花池里淹死了……”
老苟越听越不对劲,等到沈运身后两人过来拧他的胳膊,他才意思到对方说的是真的,这下,他真的有些慌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话声未落,一块破布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两人已经连拉带扯的将他拖了出去,一路只听得他的呜呜之声连连不绝,除了苏苏脸上有不忍之色,许白和沈运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若是有人问起此人,叫他直接来找我好了!”沈运看了一样许白和苏苏。
“多谢沈大哥了!”许白拱拱手,沈运点头,转身离去。
苏苏一直等到院子里没人了,她才仿佛后知后觉一样,看看许白,又看看地下的狼藉:“许白,这沈老爷,真的不会弄死那个官差吧!”
“当然不会!”许白笑着点点头:“这位官差大哥,是在沈老爷家里做客的时候,不慎落水淹死的,沈老爷宅心仁厚,还出钱给他办了后事,怎么可能是沈老爷弄死他的呢!”
苏苏打了一个寒战,看着沈运,仿佛不认识了沈运一样:“许白,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是变得更加俊俏了么?”许白嘿嘿一笑,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对了,我给你买了好些礼物,都是你喜欢的,你进来看看,也不知道弄乱了没有……”
许家巷子外,老苟仿佛一条死狗一样,被塞上了一顶轿子,然后轿子一刻也没停顿的离开这里,朝着沈府而去,到了沈家门口,沈家的大门打开,轿子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第二天,应天府的一个班头,直接寻到了老苟家里,送上了十两银子和老苟的死讯,老苟家里顿时哭声连天,一片凄惨景象,不过,这就不是许白该关心的事情了。
在百里父女面前夸下了海口,说是在沈记做事情,少不得许白找沈运要了一个身份,在沈记的一处药材铺子里当伙计,也不知道沈运是如何跟药材铺子的掌柜怎么交代的,反正许白去了之后,这掌柜的简直拿他当大爷对待,不仅不要他干活,茶水吃食伺候得无微不至,弄的许白都不好意思了。
在药材铺子里每天点了个卯,许白就离开了,掌柜的问都不问,就这么过了几天,许白估摸着赵虎臣那边,应该有消息了,找了个时间,朝着诗诗小筑而去。
诗诗小筑里依然静谧雅致,和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区别,轻轻在门环上扣了扣,开门的门子见是他,连问都没问,直接就将他放了进去。
一进门,几道目光齐齐朝他扫了过来,这些目光有认识的,那是赵虎臣的手下,上次见过的,也有不认识的,也不知道什么来路,看起来彪悍的很,似乎是护卫之流。
“虎爷呢!”
许白对着一个眼熟的青衣汉子招招手,开口问道。
“虎爷在接待客人!”青衣汉子低声回答道。
“哦,什么客人?”许白朝着那几个不认识的汉子呶呶嘴:“很重要的客人么?”
“兵部武库司的主事!”青衣汉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虎爷请了他好多次,好不容易今天他才给赏脸,许爷要不稍微等等,吃些茶点,等虎爷完事了再来见许爷你!”
“无妨!”许白点点头,这应该就是赵虎臣的日常应酬了,说不定也是官府当中的消息来源,自己倒是没必要去干扰对方。
“那一位呢?”许白朝着小楼上扬扬下巴:“一直都安份吧!”
“您说袁爷啊!”那青衣汉子脸色微微一怔:“袁爷和虎爷在一起!”
“这就有点意思了!”许白愣了一下,这两位不是应该是看守和被看守者吗,怎么现在一起去见一个朝廷的官员,难道这几天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吗?
“带我去见见他们两位!”许白笑着吩咐道:“可以吗?”
“这个……”青衣汉子犹豫了一下,“你稍等,我去禀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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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一溜烟的跑了进去,许白站定了下来,门口那两个仿佛是护卫的家伙,目光一直盯着他,仿佛也在琢磨这冒冒失失进来的少年是谁。
片刻功夫,就见赵虎臣和袁彬,急火急燎的走了出来,一样见到许白,两人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
“许兄弟!你来的正好!”
袁彬一脸笑意,对着许白拱拱手,许白莫名其妙的看着赵虎臣,心道,什么自己来的正好,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这就是能做主的那位了?”赵虎臣还没说话,在他身后,一个几分张扬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都来了,就都照个面吧,本官都到了这里了,你们这些人还遮遮掩掩的,那也太未免瞧不起本官了!”
许白看着赵虎臣,赵虎臣低低的解释道:“袁百户的身份查证无误,托我牵线,想在咱们南京兵部的武库司弄些军械,刚刚和这位高主事,就是在商议此事?”
“是么?”许白微微一哼,走了进去,袁彬要买军械做什么,这个自然不用问,不过,这事情不是赵虎臣应该先请示他的吗?
赵虎臣见他脸色不渝,急忙解释道:“许兄弟,你不是说不让我去找你,你会来找我吗?所以……”
“我就不信你没在我身后放人!”许白冷冷看了他一眼:“这么大的事情,我到现在才知道。”
赵虎臣还要说话,许白已经走了进去了,袁彬在一边,看到两人说话,倒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赵虎臣,我给你面子才和你谈这事情,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二进院子的屋檐下,一个身穿锦袍的中年人,看到走进来的许白,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满来:“这就是你们刚刚说的能做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