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后脊一片冰凉。
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经到了令丘山,他的足尖只离中谷一步之隔!
身后是低低浅唱,息朝转身,朝着来人一拜,“见过王母娘娘。”
来人是个十三四岁般大的孩子,整体消瘦,可气息却温和。
正是西王母。
息朝千年前打败魔君后,奄奄一息,便是被她救起,顺带结识了她门下弟子南客。
西王母俏皮一笑,“怎么在这?”
息朝满脸愧疚,“说来也是惭愧,晚辈不小心着了魔道,倒是娘娘,怎么也在这?”
西王母负手而立,“南山动乱,在府上也是闲来无事,便出来看看。”
息朝敬佩,“娘娘忧天下生灵,可敬可佩。”
西王母不以为意,“我能所做,不过万分之一,倒是战神,我瞧得你似乎有困扰。”
西王母对他有救命之恩,因此这么问,倒也不显得唐突,“晚辈似乎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
这似乎是西王母意料之中的答案,她轻笑,低吟浅诵一段,“在遗忘的背后总有逃避。”
“晚辈不会……”
息朝着急的反驳着西王母,却被对方一个灼灼闪烁的眼神给制止住了,“逃避,未必是你的逃避。”
对着息朝困惑的眼神,西王母看着令丘山,“这里是你们缘起之地吗?”
息朝下意识的点头,却又遭到西王母的反驳,“并不,缘起往往是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人的欲望,来得突然,如同天灾地祸,没有半点先兆。
息朝并不太能反应这其间因果,他忽然想起,万年前,自己是一条连化形都难的白蛇,可是他为什么会被丢在风鸣他们必经的令丘山呢?
他张嘴半晌,猛的抬头看向西王母,对方浅笑盈盈,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一样,“多谢娘娘提点。”
西王母捂嘴“噗嗤”一声笑,“他们找你找得快急哭了。”
不远处,一众天兵天将驾云而来,息朝羞得耳朵根都红了。
“那晚辈先告退了。”
他可没脸让西王母看着他被天兵天将带走。
西王母玲珑心,点头放人走了。
待天兵天将和息朝都看不到影子的时候,西王母脸上的笑容彻底淡了下来,她冷着一张脸,虽说那张脸没有什么威慑力,可周身气息把握得极好,就连周围的空气都颤栗了几分。
“出来!”她冷冷呵斥道。
南客慢吞吞害怕怕的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两股打着颤,“主……主人。”
西王母恨不得上去手撕这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我借你身份,是让你胡作非为的吗?”
南客腌答答的摇头,“我不是这次及时通知主人了吗?”
西王母见人还敢顶嘴,恨不得拔了这不要脸的东西的皮。
“她们都闹得三界净知了,还觉得你自己做得很好?”
南客:“……”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三界净知?
西王母不想再看他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甩手把一样东西扔给他,“将这个交给风战神,出了半点差池,我拿你羽毛做衣服。”
“哦,”南客委屈极了,怎么随便一个风战神都比他重要?
…
凤隐到达定府的时候,风鸣没有休息,只是若有所思的站在窗口。
“姑奶奶,你怎么在这!”
凤隐看着风鸣满身伤,心疼得不得了。
风鸣安抚的拍了拍她,“陛下顾及你,倒是没给我罚太重。”
凤隐红了眼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