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回来了。”
自裴沛和林凌从嘉泽城回来后,府里的人就对林凌改了称呼。
裴沛一听小跑着进了院门,见林凌站在卧室前面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衣服瞧着很是清爽,一看就是新换上了。
“我给你做了点心,快些换好衣服过去尝尝。”
裴沛点头,上前牵了她的手进了屋,旁人在外面看了一眼,自不好再进去打扰。到了里间,裴沛把林凌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我提早两天。”林凌特意显摆,感觉裴沛搂得越发紧了,轻抚他的背好声道:“我想你了。”
“我也是。十天太久了。”
不是还没到十天,林凌心下说,面上也只能紧紧抱着他沉默相对。她总不能不出门,好歹也是木药门的门主,该她编的书她也没有编完,旁的事也是。她其实还有些后悔定下十天定的少了,要是她想闭关光十天怎么够。
只是这一年之内,她是开不了口跟裴沛提这个事,待明年再看看裴沛的口风,说不定成亲久了,他也不想她时时在身边盯着。可要真的如此,她又有些恼火。
男女之事可真是麻烦,林凌腹诽。
她一回京,裴沛就算再想亲近,该上值的时候也得上值。林凌也得重新早出晚归去木药门呆着,当好她的门主。
让她意外的是,上门求药的人少了,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倒有一些医者前来拜访请教怎么加入的事。林凌不在时,其实也来过几个人,那时是由杜广白出面应对,只是他不知道考核题目,不好擅自做主。现在林凌在,他正好可以看着林凌会怎么处理,以后她不在他也能帮着应付。
林凌一直说考核,真要问她怎么考她也没想过,但是这也没什么难的,她在隐仙门时又不是没参加过考试。
“考核分两步:第一步是考分辨处理药材,第二步是去诊脉开方。以后每月十五考核一次,正好十五山上正阳教香客多,考核诊脉时我们就在门口摆个摊替人免费诊脉。”林凌跟杜广白说道,又打量了他一眼,“我听说杜管事你以前也是学过医了,就是我不在,你应该也能帮能考核。”
“是。”杜广白应道。
他以前学过医,无奈天份不佳,最终成了裴府的管事。杜老倒是更想儿子干与医者有关的行当,听裴沛想让杜广白来木药门当管事,便二话不说同意了。木药门内日子虽冷清了些,但杜广白趁这段日子看过林凌所默的药书,对药材懂得比以前多,就是让他去考正经的医者他也不惧。
以前他常以为处理药材的手法就那么几种,入了木药门后才发现里面有不少门道,甚至隐隐的木药门把医者和药师分了开来,若不是世间并无多少正经的药师,木药门说不定会只收药师不收大夫。
听林凌定下规则后,杜广白去布置前也记着自己的本份提醒了林凌一句。
“门主,这次想要加入木药门的大夫有些是某些官员府上的私医,有些是各大医馆的人其中也有教派的人,这些人我们都要收吗?”
“收呀。本来就是造福世人的术,一直藏着干什么?”
林凌也不知杜广白的担心究竟是为了什么,感觉她跟这儿的人想法总不太一样。
“对了,加入木药门每年要交会费的事,你跟他们说过的吧?”
“说过。”
这一点杜广白倒觉得没什么,加入各教派还得交香火钱呢,再说林凌定下的会费也不算高。
“要是有人交不起,就让人拿药材来抵。”
“是。”
杜广白见林凌没有其他指示,便退下去忙他的,心下却想着得找机会问问裴沛他这样做是否妥当,要是触及朝局就不好了。
裴沛听了他的回报,也没有什么新的吩咐,只让他照林凌的意思去做,但要拦着心术不正的人。杜广白这才安心,毕竟是公子同意过的,应当不会有什么不妥。
他倒也听京城之中这些日子都在传裴沛的闲话,说他如今把对付五通教的力气都用在跟百官结怨上,甚至有人说他跟卫阳大长公主也生了嫌隙。杜广白可不信这些话,裴沛只要还是裴府的少主,就不可能跟违抗卫阳大长公主,既然是裴府的人便挑战百官的底气。
宫中裴盈也被裴沛这一阵子的锋芒毕露搞得措手不及,也不知是卫阳大长公主改了想法,还是裴沛成亲后改了性子,以前那般清冷一心追剿五通教的人现在把心思放在肃清朝堂风气上还真有点吓人。
裴沛愿意当这把刀子,裴盈也没有不用的道理。
后世对裴沛的评价毁誉参半。赞他的说他刚方贞介、赏罚严明;骂他的说他刚愎自用、把持朝政。不像卫阳大长公主,世人皆赞其忠烈,被称为皇朝第一公主。至于林凌,史书对她记载不详,倒是不少医学大家的传记中会提到她。
关于这位裴夫人,野史各种记录差异极大,有些书上写着她一直面若少女,有些书上却说她是个健壮的黑面妇人。不少野史上还记载着裴沛夫妇在盈帝之子靖帝继位被罢免官职消失无踪后曾在景朝各处出现,且一直是黑发模样,靖帝年老后还曾派人寻找,最终没能寻得裴沛夫妇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