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蓬莱噤声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其实,摄政王没有姑娘想的这么可怕。”
“不可怕么?”殷妙芙侧过脸看向蓬莱,身旁的灯笼将他的脸照得红彤彤的。
蓬莱笑了笑,道:“小人不知道旁人怎么看待摄政王,总之在小人心里,摄政王是面硬心软。”
听到“面硬心软”这几个字后,殷妙芙差点笑喷了,“就他?还面硬心软?依我看,他分明就是刀子嘴斧子心!”
听到这话,蓬莱不由地跟着殷妙芙笑出了声,没再辩驳。
眼下虽是盛夏,可到了夜里仍旧寒凉。
蓬莱在祠堂里陪了殷妙芙几刻钟就被人遣走了。
此刻祠堂里空无一人,只留一盏灯笼与殷妙芙作伴。
不知是权则奕吩咐的,还是旁的人。
不过,殷妙芙用脚趾想都想得到,除了那个男人,这个府中还有谁会巴不得她吓死在这个祠堂里。
想到这里,殷妙芙气得又腹诽了几句。
但又抵挡不住外头的冷风和周围黑黢黢的环境。
无奈之下,她只好把灯笼提到跟前,自个儿躲在了供奉牌位的桌子下面。
外面的风呼啦呼啦地吹着,吹得她浑身冰冷。
殷妙芙抱着双腿,蜷缩着身子,下一秒,冷不丁就打了个喷嚏。
“该死!”
她不由地骂出了声,都怪权则奕那个冷心冷肺的男人,如果不是他故意刁难让她去荷塘里采莲藕,那她现在就不会这么冷。
她伸出一只手抚上自己的额头,火辣辣的。
肯定是因为今日去荷塘沾了水现下又被冷风吹染上风寒了!
思及此,殷妙芙不禁又想起那个狗男人来,说不定他现在正悠闲自得地倚在榻上看着什么不知名的闲书呢,哪有闲心管我这种小婢女的死活!
外头的寒风刺骨,吹得殷妙芙觉得自己颇有一种“流浪狗”的感觉。
她对着两只手哈了口热气,随后用双手搓了搓手臂,脑瓜子一转,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
翌日,权则奕从床上爬起来就往祠堂去。
他昨夜睡了个好觉。
“摄政王。”
到了祠堂门口,守门的侍卫皆向他行礼问安。
权则奕右手一抬,随后瞄了一眼门缝,淡淡道:“她昨晚可有什么动静?”
听见这话,两名侍卫面面相觑,随后同时看向权则奕,连连摇头:“没有。”
权则奕见状,扫了他们俩一眼,眸子一沉,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开门!”
——
殷妙芙睡得正香,突然听见门被粗暴地踢开,接着便是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她惊醒,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
“殷!妙!芙!”
还未等她完全睁开惺忪的眼,一个震怒的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待她完全睁开眼看清来人的模样后,她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摄,摄政王?!你怎么来了?”
听到她满脸愕然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权则奕不由地握紧双拳,努力遏制心中的怒火。
“本王若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整个摄政王府都烧了?!”
他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