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橙将葛森处理掉，回到了达戒身边。

达戒让她做“右卫使者”，并给了她一支银色的手杖

……

“嗯？是不是要去找人了呀？”葛森有些不耐烦得爬了起来，半跪在地上。

他轻轻抓起法橙的手腕，晃了晃，“怎么了？难道我们不去找人了吗？就这么把热加热杰卖了吗？”

法橙还是没有反应，就像滩烂泥堆在那里。

葛森有些担心了，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得按住法橙的胳膊，“怎么了你……”

突然，法橙抬起头来，一双空洞的黑色眼睛直视着葛森，紧接着，脖颈后冒出一条蓝色的神经藤，直接扎进葛森的后颈。

“呃啊！”葛森一声惨叫，跪在了地上。

脖颈处，就好像有无数只蚂蟥蠕动，又痒又疼；脑袋里，像是有干瘪的枯枝在肆意生长，几乎要冲破自己的脑袋，痛苦万分。

他用双手紧紧抓住那条神经藤，想要把它拽出去，可根本使不上力。

他在心里大吼着：“快停下！快停下！”可嗓子里发出的，只有“呃啊……啊……”的惨叫。

葛森后颈的神经藤开始分叉，生长、扭曲、变形，遮住他的眼睛、盖住他的脸、缠住他的脖颈、裹住他的肩膀、绑住他的腰部和双腿，然后不断收紧、收紧……

葛森发不出声音，手腿渐渐放弃了挣扎，他只能任由这根神经藤从自己的肉体中汲取营养，在被彻底吸干后，变成一根褐色的枯枝，被法橙捏在手里，两根手指轻轻一捻，就碎成了渣滓。

丢在地上，踩进泥土，变成了矮藤萝的养料。

法橙收回神经藤，用手摸着后颈左右扭动了下脖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

她轻轻一跃，跳进闸口，顺着原路回到了船舱，然后站在甲板上无人的地方，再次伸出后颈的神经藤，变为两个抓手，紧紧黏在舱体上，带起自己的身体，飞快地爬上第十四层，顺着窗口，落到达戒的房间。

“父亲。”法橙半跪在达戒身后，脖颈的神经藤还没来得及收回，依然在不停得蠕动。

“成了吗？”达戒冷冷问道。

“一切都照您安排的那样。”法橙晃了下脖子，收回神经藤，“热加热杰那对兄弟，已经取掉了原芯，被邱人带走了。”

“葛森呢？”达戒问。

“我已经让他，永远失去了记忆。”

“是吗？”达戒转过身，低下头微微一笑，然后直直看向法橙。瞬间，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提起，被带到达戒面前。

“一定要说实话。”达戒的手指划过法橙的额头、鼻尖、嘴唇和下巴，然后猛地扼住她的咽喉，将她拎离地面，悬空着。

“我的思想都是你给的。”法橙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情，她微微扬起嘴角，像小孩子撒娇一般眨着眼睛，“我对你永远忠诚。”

达戒松开手，用灵力将法橙推开，将她重重摔在地上。在法橙大口喘气时，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轻轻抚摸着法橙的头发，像哄小孩儿一样，安慰着：“你这次做得不错，我带你出去玩儿怎么样？”

“玩儿？”法橙根本不顾自己还没恢复好的身体，转身趴在达戒的膝上，搂住他的腰，“你是说，带我去和邱人谈判吗？”

“对。”达戒轻轻吻了吻法橙的额头，捧起她的脸，目光如恋人一般柔软，“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法橙抬起手来，捧住达戒的脸，“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那我得给你安排一个身份。”达戒甩开法橙的怀抱，“你就跟在我手下，做右卫使者怎么样？”

“右卫使者？”法橙眼中原本闪烁的期待瞬间消失，禁不住流露出一丝失落。

“这样你就能光明正大地为我办事。”达戒走向桌边，拿起一副黑色面具递给法橙，“戴上它，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长相。”又拿起一套男人穿的长衫，“换上。”

法橙就那么站在原地，当着达戒的面换下了衣服，戴上了面具。

没有一丝羞涩，还没有任何不安，她在达戒面前，根本没有“自我”和“隐私”的感觉。

“带上这个。”达戒指了指桌上的原芯，“放在你身上，会更安全一些。”

说完又朝左边一伸手，吸过来一支银色手杖，上面还闪着淡淡蓝光，“这是我亲自做的手杖。有了它，你就可以更灵活得支配你的神经藤，支配你的灵力。”

法橙高兴得接过手杖，闭上眼睛，后颈的神经藤马上生长出来，先是沿着胳膊，再是沿着手杖的纹路，蔓延缠绕，将法橙和手杖合为了一体。

她用手杖朝桌子一挥，桌子立马就变成了一缕紫烟。她又调皮得把手杖对着达戒，本想开个玩笑，却一把被达戒推开。

“小心点！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好你的灵力！”法橙只能灰溜溜得收起神经藤和手杖，低着头，不敢说话。

一只如蜻蜓般轻盈、如天空般湛蓝的蜂雀从窗户那里飞了进来，落在达戒的肩膀上，像是对他低语着什么，随后用喙碰了碰达戒的脸颊，变换颜色，飞回隐藏在房屋深处的小巢里。

“走吧。”达戒走在前，为法橙打开房门，“邱人那边已经把两兄弟带走了。”

“我们主动去找邱人吗？不等他们来求我们要原芯吗？”法橙问到。

“不等。”达戒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装扮后的法橙，看上去很是满意。

他微微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们要主动露出筹码去谈判。”

“您让我带着他们闹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去往华殿的路上，法橙止不住好奇心，小心试探着问了出来。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达戒提醒法橙，“让你说话的时候，我自然会问你。其他时候，不要开口。”

“是……”法橙把到嘴边的应答给咽了回去，安静地跟在达戒的身后。

怀里，还紧紧揣着原芯，生怕弄丢后会被达戒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