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下辖五个师团,权力滔天的第一军司令官,他本应该为各方侵华战场做出表率,正面战场上他打的甚是精彩,中央军节节败退,整个山西几乎都在他的全盘指挥下落入日军的掌控之中。
结果怎样?
小小敌后战场的肃清,明明是一场十拿九稳的包围战,他筱冢义男正等着从没让他失望过的坂田联队的捷报呢!
土八路居然全部突围了。
指挥部、野战医院那么死笨的地方都及时转移突围了出去。
联队长坂田信哲更是在与小小新一团的交战中当场阵亡。
这仗是怎么打的?
筱冢义男觉得自己的老脸被打的啪啪响,连带着整个华北方面日军的质疑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所有情报部门全部出动,给我查,查清楚这一仗究竟是怎么打了,查清楚敌军和敌军指挥官的所有情报,我要知道,坂田君怎么会败的如此彻底!”
就在筱冢义男怒吼声中,传令兵来报:“报告将军,山本大佐到了。”
“让他进来。”筱冢义男迅速平复心境,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脸色。
“嗨。”
传令兵离开,一个面容坚毅冷峻,目光犀利,身材相对于周围罗圈腿的普遍矮个子小鬼子们来讲可谓之魁梧的男人,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他带些鹰钩的鼻翼下方,并没有日本军人效仿德国,为了清洗方便,作战方便,又保留下男人对胡须最后的留念和不舍,多半会留下的卫生胡,而是刮的一干二净。
他的右手时刻轻触在腰间佩刀的刀柄上,似乎随时可以向着敌人拔刀出鞘,微微上扬的淡色嘴唇无不隐约地透露着这位将领深入骨髓的自信和骄傲。
山本一木进了屋子,向筱冢义男恭敬地敬了军礼,朗声道:“将军。”
筱冢义男挥了挥手,示意山本一木到屋子里的军事沙盘近前,他指着一处旗帜道:“山本君,这里就是苍云岭,想必苍云岭处的战斗结果你也听说了吧,坂田君玉碎了,栽在土八路一个小小的团级作战单位手中,死在一个叫李云龙的八路军团长手中。”
山本一木应道:“这也超出了我的预料,这样的叫花子队伍绝不应该打出这样的战绩,我想,或许是坂田大佐犯了什么愚蠢的错误。”
筱冢义男摇了摇头,说道:“我与坂田君见过多次,彼此熟知,坂田君用兵一向谨慎,排兵布阵很有章法,怎么会随便犯下错误?况且就算是犯了些错误,也不应该折损在这支小小的土八路团手中才是。”
“嗨!”山本一木不再多说。
筱冢义男望着默不作声下来的山本,心底原本因为坂田阵亡的愤怒慢慢褪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深知自己这位爱将的骄傲。
的确,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进修于德国慕尼黑特种军校,作为大日本帝国的特种作战专家,山本一木走上了一条前所未有却极有可能绽放出耀世光芒的特种作战道路,他的资历惊人,同期毕业从军的许多同学早已经跻身于陆军名将行列。
若非一心致力于特种作战,筱冢义男甚至在想,就连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山本一木也未必就坐不得。
筱冢义男的目光从沙盘上的苍云岭处收回,“山本君,你似乎对这支八路军不感兴趣?”
“嗨。”山本一木并不否认。
“我想听你说说看,为什么。”筱冢义男道。
山本一木挺直了身子,用略带不屑的口吻说道:“将军,恕我直言,我们是猎手,在这片中华土地上的所有敌人都是咱们的猎物,绵羊,土猪,饿狼,猛虎,这些都是很好的选择,一场猎杀下来,足以果腹许久。
可将军为何偏偏对一只兔子感兴趣?就算这只兔子本身如何的有趣,它也仅仅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兔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