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大孚灵鹫寺中有一支密宗,所行之事与黑魔海妖人无异,你千万不能落在他们的手中。”潘姊儿又提醒道。
夏长生立即奉承道:“有潘姊儿在,我看那群秃驴谁敢来?”
潘金莲似乎并不反感夏长生叫她潘姊儿,只是淡淡道:“按照约定,我最多送你到江城渡口,从那之后,你便要独自一人去唐国了。”
夏长生心头一沉,把手背在后脑勺,靠在马车上:
“是啊,潘姊儿走了,那时我就独自一人了。”
他叹了口气,默默催动气轮,引气入体,熟悉着自己刚学会不久的真气运行之法。
真气运行一个周天之后,他再睁开眼睛,觉得精力充沛,耳聪目明,能听到一些平时听不到的细节,目力更是大大提升,甚至能清楚看到天空中飞鸟羽毛的杂色。
“太一经不愧是黑魔海无上功法,我甚至不知道经文内容,光光练气,竟然都有如此神效。”
夏长生还不知道其实自己是受益于体内那几乎恐怖的真元,因而进境奇快。
若是让刚引气入体的黑魔海弟子每日刻苦练习,即便是天才,没有三月休想有如此进境,而虞姬之所以冒着死罪将太一经传给他,便是看准了他与这功法的高度契合,夏长生甚至不需要刻意修行,每日丹田气轮携着庞大的真元运转,进境也远超常人。
“很好,经脉没有受阻,那毒暂时没有发作。”又运行了一个周天,确认经脉没有异状,夏长生才彻底松了口气。
想起那个来去无踪的虞美人,夏长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她拼死帮自己引气入体,恨的是她骗自己毒杀几十条人命;这两种心绪夹在在一起,让他不知道下次见到虞姬时,该摆出何种模样。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两人慢悠悠的马车错过一个镇子,又只能在一条布满碎石的小河边过夜。
夏长生怀疑潘姊儿是故意让自己慢些赶车的,因为这样就可以避开吵闹的市镇,寻个清静。
太阳渐渐落山,两人并肩站在小河边,看着天边的彤云渐渐由紫色变为金色,享受这清泉流水,落日西斜的绝美景致。
“咕噜~”
夏长生肚子的咕噜声打破了两人赏景的兴致,潘姊儿一个闪身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藏着偷笑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苦笑着挠头。
潘姊儿已入辟谷之境,不需要饮食,夏长生只好独自开火,用石头在河边垒了一个简易的灶台,架起铁锅,拿出从德清镇买的鸡蛋和冷饭,打了两个鸡蛋,给自己炒了个美美的蛋炒饭。
在锅中加入鸟吻菇的粉末以及少许盐,夏长生把住锅边,配合着炒勺剧烈翻动,锅气从炒饭中冒出,蛋与米饭在锅中进行了亲密且友好的交流,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和谐。
把新鲜出锅的黄金蛋炒饭放在一边,夏长生麻利的把锅在河边洗涤干净,擦干双手,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自己辛苦劳作的成果。
可他一转身,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他身后,此时正蹲在冒着热气的炒饭前,垂涎欲滴。
“哎哎哎,口水都快掉里头了!拿来吧你!”
夏长生顾不得去问他是谁,一把抢过自己的杰作,把头埋进碗里,像是野猪拱食般吃了两口,然后抬起头来得意道:“沾过我口水的饭菜,你还吃得下吗?”
那道士抬起头来怪异的看着他,夏长生这才看清他的面貌,原来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清秀小道士,看起来稚气未脱,一双眼睛明亮得惊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家伙。
那小道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被拱过的蛋炒饭,说道:“里面有只蜘蛛,被你吃了。”
夏长生一翻白眼,心想:你丫的唬谁呢?
可接下来,当他再想吃两口的时候,饭碗里一只黢黑长毛的断脚令他呆立当场。
“靠!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