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没办法从陈建刚嘴里听到什么了，金阳对这点感到非常遗憾，当初在体育馆就是最后的机会，他脑子里把当初两人的对话过了一遍。

那时候面对自己的问题，陈建刚直言不讳，说他知道那件案子，死的是他金阳非常好的一个朋友，而之所以让封华也是同样的死法，那是因为‘他’。

这个‘他’，金阳一直以为是‘她’也就是王莹莹，此时看来这个‘他’另有其人的概率很大。

“陈建刚这个人如何？”金阳问，王莹莹想了一会回答道，“挺老实一个人，要不是为了家里的两个孩子，他也不会答应我的要求。”

王莹莹对陈建刚的感官还是很不错的，其实她一开始根本就没想过让陈建刚去帮她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只是因为对方找到她说只要给钱可以帮她去干杀人的事情，她这才让对方来做了。

“他一见面就说只要给钱就帮你杀人？”金阳诧异的问，王莹莹点头，“是啊，我还纳闷我又没有提过这个想法，他怎么就知道我想要把封华干掉。”

这是一个比较值得推敲的地方，王莹莹想杀封华是因为后者在二十年前当马仔的时候把王超的行踪暴露给了警方，但是她这个念头并没有暴露出来过，陈建刚是怎么知道的？

“他当时跟你说的原话是什么？”金阳追问，王莹莹想了好一会才不确定的说，“他找到我也没多说什么，就直接告诉我让我给他一笔钱，然后他去帮我干掉封华。”

“直接提到了封华的名字？”

“对，这点我确定，我当时还否认这件事，但是他却很肯定的告诉我，愿意的话就给他一笔钱，不愿意的话就当他没来过，我当时也感到害怕就把他打发走了。

后来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把他叫来了，我问他怎么干掉，他让我别管，只要把钱给他，剩下的事情他自己搞定。”

王莹莹的话听得金阳后脖子发硬，这么说来，王莹莹就确实不是策划让封华跟十年前冯健一样死法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陈建刚既然知道王莹莹想杀封华，那就代表此人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而这跟他们调查的结果相悖，因为人民公园腐尸案发生的时候，陈建刚还没有回来。

难道又是袁铁搞得鬼？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已经没有办法求证了，这两个人都已经死了。

想到这儿金阳有些泄气，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丝线索，结果就这么给断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金阳的审讯也只是把封华和赵雨的这两件案子的细节补充了一下，关于陈建刚和发小案子的情报再也没有多的一句。

回到局里之后金阳感觉十分疲惫，他在自己办公室沙发眯到了下午，一觉醒来天快要黑了。

走出办公室差点跟薛晴撞了个满怀，后者看到他这模样有些吃惊，“你没回去？”

“恩，提审了王莹莹就回办公室眯了一下。”金阳看着对方手里抱着的文件，“这是什么？”

“我得根据袁铁的案子写一篇论文，所以去抱了些资料，你那边审讯的如何？”薛晴问。

“只是把案子的细节补充了一些，其他的没收获了。”金阳想到这儿有些沮丧，薛晴安慰道，“没事的，顺着这条线找下去肯定会有收获。”

“但愿吧。”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响起了陈队长的声音，“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扭头就看到陈队长站在门里面从他们招手，两人快步走进陈队长办公室。

“预计明天省厅的同志就会下来接收袁铁案的相关材料，然后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关于这件事会有省厅的新闻发言人去向媒体和大众发布，你们不要对外提及有关这案子的任何一个字，这是纪律也是任务。”

“明白。”薛晴和金阳都点了点头。

陈队长看向了金阳，“如何？你对王莹莹的审讯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是有，但不是太好的消息。”金阳回答道，“封华的死虽然是王莹莹指使的，但是作案的过程是陈建刚一个人的构思，这让人很难理解。”

陈队长对这个结果也有些诧异，他琢磨了一会微微点头，“看来这件事袁铁也有参与的可能，不过没办法求证了，两个人都被击毙了。”

金阳点头叹气，“可不是吗，死无对证，这下线索断了，要想从这条线继续下去基本不可能了。”

旁边的薛晴对这件案子也有了解，眼下的局面确实让人无从下手，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会抬头道，“我觉得可以从陈建刚是怎么知道王莹莹要杀封华入手。

金师哥不是说，是陈建刚主动提出要帮王莹莹干掉封华的吗？那陈建刚肯定知道当年的那件案子，但是时间不吻合，所以他是从哪儿得到这个消息并且推断出王莹莹一定要杀封华的显得非常重要。”

“袁铁吧，也只有他了，不过他已经死了。”金阳说，薛晴摇头表示不赞同，“这个可能性虽然很大，但是也不能排除有其他人的可能。”

“其他人？这不可能吧，除了袁铁我实在是没有其他怀疑对象。”金阳摇着头。

薛晴哑口无言，确实在这整件事里面，除了袁铁之外也没有其他嫌疑人走进他们的视线。

“下来好好翻翻冯健的案卷再说吧，至少袁铁之前自称冯健说的信息也对的上号，这就证明他是杀死冯健的真凶这个可能性是存在的。”

陈队长说着拍了拍金阳的肩膀，“慢慢来吧，十年都这么过来了，大不了再搞个十年。”

这件事急不得，金阳也是知道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礼拜过去了，金阳休了几天调休恢复了一下状态，回到局里之后发现薛晴还没走，他感到奇怪。

“不是要回了吗？”金阳问，牛副大队长嘿嘿一笑冲他挤眉弄眼，“说要留下来锻炼锻炼，你小子魅力是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