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病好以后,叶轻舟经常忙的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店休,陆战北去她家逮人。
规规矩矩的走到正门,陆战北伸手按了门铃,顺便从雕花铁门往里望了望。
正值盛夏,她院里一片葱茏,绿意盎然。连日头都被挡在了外面,只留下一片水都泼不进,浓的化不开的绿荫。
该死的,早就告诉卢伯别种那么多玫瑰啊蔷薇啊的,连片日头都遮不住,院子里晒得花砖地都站不住人。
叶轻舟过来开门时,陆战北又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搭配着梳的齐整的头发和保养的闪闪发光的皮鞋,好一个优雅绅士的贵公子。
“你不热吗?”这是叶轻舟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
陆战北低头瞧了瞧她,一件水蓝色的短袖T恤,一条卡其色的休闲短裤,脚下踩着一双平底碎花布鞋。
挺平常的打扮,但真的挺好看的。干净清爽,带着点阳光明媚的味道。
他看了半天,没说话。
叶轻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另类的吐槽话语,没曾想他就看了看自己,然后越过她进了家门。
石子路旁边是一架黄瓜,菜畦休整的干净规整,疏松的泥土里插着数根竹竿,瓜藤已经挤挤挨挨的爬到了梢子上。
青碧的叶子下面开了许多黄色小花,偶尔能看到手掌长的果子。
陆战北正口渴,顺着瓜藤摸到一个瓜妞子。寻思一下,走到槐花树下的水井旁冲了冲。然后,毫不客气的送嘴里“咔嚓”咬了一口。
清甜爽口,好像喝了一大口山泉水那么解渴。
叶轻舟也不理他,任他在石凳上坐了。自己端着一个小杯子,弯着腰给西红柿花授粉。
陆战北吃完黄瓜,又在水井旁洗了手。才慢悠悠的背着手,沿着菜垄走了过来。
看着叶轻舟熟练的拿着毛笔,在红色液体里蘸一下,又在盛开的花朵叶柄处轻轻一点。
“什么时候学的种菜?”
“在祁山学医的时候,跟师父学的。”
“哦,老头也会种菜吗?”
“什么?”叶轻舟一头雾水。
“你师父,也会种菜吗?”
叶轻舟忍笑说:“不种菜吃什么?”最搞笑的是,他不会一直认为师父是一个糟老头子吧!
也对,世人对中医医生的认知,就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吧!
“条件那么艰苦吗?”陆战北问。
“没有吧,就是情趣嘛!”人活着总得找点乐子,比如她师父,明明一个大好帅小伙非得学人家隐居,还非得自己种菜。
鬼知道,他老人家种死了多少菜苗瓜秧的。
“累吗?”
“不累啊!你穿成这样才累吧!”叶轻舟瞥了他一眼。
他的皮鞋在暄软的土壤上印了一串脚印,做工精良的西装因穿花拂叶的落了细微的花粉和草径。
“无妨。”他好像特爱穿西装,就像从前在部队就爱穿制服。没有这身衣服,他好像就没有归属感。
有人觉得他这是强迫症,比如汪世杰。
没办法,戒不掉的。
“你去瞧瞧,那边的西瓜熟了吗?”叶轻舟对着一片绿油油的花叶藤蔓指了指。
陆战北定睛一看,果然在茂盛的叶子下面藏着许多圆滚滚的西瓜。
三两步跨过去,才发现鞋底被黏住了。接着是叶轻舟恶作剧成功的爆笑声。
陆战北站在原地,脸黑的像锅底。
“叶小姐,什么事这么开心?”小朱正在隔壁浇花,听见她的笑声问。
“没事,你一会过来抱个西瓜,我种的西瓜好像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