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北和叶轻舟对视一下,从对方眼里读出了相同的答案。
“叶小姐是否认识符合类似条件的可疑人员?”
“当然,我同父异母的姐姐陈晨,她昨天早上还去过我店里进行挑衅,而且她一直对外以叶家小姐自称。”
“那就好办了,我这就去带人,你们就在这等一下吧!”慕容清拿起桌上的工作证,戴上帽子就离开了。
叶轻舟指指桌上的盒饭,陆战北见怪不怪的说:“不用管,这很正常。只要有任务,吃进嘴里的饭都得吐出来。”
“慕局似乎很年轻,”叶轻舟觉得他似乎是少年得志。
“慕容清和汪世杰不一样,和我们也不一样,他没有金汤匙,也没有护身符。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解救人质。我们负责营救,他们辅助。在射击时,一个小女孩没忍住恐惧突然乱跑起来。慕容清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叶轻舟为自己的世俗想法感到惭愧,慕容清的确不像那种世家子弟。
“慕容清能有今天,靠的都是他自己的努力。他虽然辛苦,但就如边疆的白杨,他有自己的信仰。不像我们,虽然有各种富丽堂皇的底色,但有时它们正是我们要挣脱的樊笼。”陆战北的食指在桌上敲了敲。
气氛有刹那的沉寂,往事纷至沓来。两人似乎都陷入了回忆。
“叶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交个底?”陆战北侧着头问,午后的阳光给他硬朗的面容敷了层金色,有些不真实的温柔。
“陆先生觉得上次查的不彻底?”叶轻舟还在记上次的仇。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终究分不清真假的,不是吗?”陆战北说。
“也许吧!我们是同类人,理应相互度上一度。”
陈晨被带回警局的时候还穿着一身礼服,满脸都写着傲慢。被问到是不是赖三的幕后指使者时,竟不以为然的承认了。
既然承认了就好办了,慕容清让人将她立刻收押。
叶轻舟全程冷眼旁观,根本没将陈晨看在眼里。
“叶轻舟,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念姐妹情分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你,住口!”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
陈氏已年逾半百,虽然穿着高贵优雅也难掩老态,此刻穿着高跟鞋跑的急了竟也难免气喘吁吁。
“妈妈,你可算来了,他们竟然要将我关起来。”嚣张跋扈的陈晨突然变成了一个委屈巴拉的孩子,扑到了陈氏怀里。
“小晨,你也太不懂事了,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陈氏转身对慕容清说:“这位警官,你看这孩子都被我和她爸惯坏了,您只要不关她怎么都成!”
这种话慕容清听的多了,富家子女犯了错,父母多半会先好言相劝再利益诱导,若还是不成就该放狠话了。
见慕容清不接话,陈氏又转向叶轻舟:“幸亏都是自家姐妹,轻舟一定不要怪罪你姐姐,回头我和你爸好好罚她。”
叶轻舟冷声说:“你们母女情深我管不着,只是别乱攀亲。你们做的好事自己心里清楚,别逼我家丑外扬撕了你叶夫人的遮羞布。”
“叶轻舟,你住口!”叶士卿气的把拐杖敲的当当响。
呵,真是全家总动员!有这俩护着,怪不得陈晨做事无法无天还不经大脑。
如果自己的妈妈还在世,一定也会护着自己吧!如果妈妈能回来,她愿意一直做一个傻傻的孩子,哪怕不能去祈山学医,哪怕一直被人欺负。
一双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叶轻舟抬头,陆战北正看着自己。
她突然不想挣脱这双手了,她觉得自己是被呵护的,被重视的,就像一个宝贝,永远不必害怕被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