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夫人停下,叹了声气:“阿星还是还小了。”
“就算是这次敲定,为他争来太学名额,他还是得在家读些书。”
“舅母,我早就已经想好了。”阮孟蝶大胆开口,“白天就送阿星去老夫人院子那边读书。没过几日就去你们府上与表哥习武,相信有表哥的陪伴,他会很快度过这些事。”
“你啊,思虑过重。”左相夫人抬手点了点阮孟蝶的头,“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叫你生父来管的。”
阮孟蝶抿了抿唇。
左相夫人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会同你爹说,就当做是我的主意吧。”
“舅母!”阮孟蝶眼中泛起水雾。
对方无非就是替自己避开与阮尚书生隙的事情。
中午共同用膳的时候,左相夫人就提了出来。
阮尚书虽是蹙了眉头,但还是应允了下来。
冯姨娘后来知道,眸光一闪,趁着这几日阮尚书向朝堂休假来忙碌亡妻丧葬的空暇,按时给阮尚书送去一碗暖心的热汤。
才不过三天,阮尚书喝完汤就叫冯姨娘过来。
“汤就省了。有空,你多关心关心孟蝶、孟星与梦芸吧。”
阮尚书露出了一丝复杂:“过些日子,我需要处理陛下安排的差事,府上事情怕是要你操劳了。”
“是。”冯姨娘依旧是那样温顺姿态,眸光泛起波动。
唇角微微上扬,她一如既往的上前就为阮尚书磨墨,红袖添香下,阮尚书倒是也寄情书画,暂且压下了一些愁绪。
当天夜里,阮尚书就去了冯姨娘的屋子。
消息根本就藏不住,第二天阮孟蝶远远地就听到几个丫环在院子嘀咕这件事。
“你们几个,怎么在说主人家的事情!”
张么么双手叉腰,凶巴巴的一发话,直接叫那几个婢女飞速逃窜。
转身,张么么就担心的看向阮孟蝶。
“没事,么么。”阮孟蝶神色平静,径直回到了屋中。
她看似拿着笔,一笔一划的练字,攥着笔的手却是险些爆出了青筋。
她还是慢了一步,竟然叫冯姨娘拿到了管家权。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动静。
脚步声响起,人没至,就传来了馥郁的香气。
冯姨娘满脸是笑,带着婢女上门,“大小姐这些日子辛苦了,不妨先用些点心休息吧。”
“我没事。”阮孟蝶停了笔,并没有马上动冯姨娘送来的点心。
冯姨娘不恼,笑着道:“听闻留香寺那边近日开放外拜机会,大小姐不妨去那边为夫人祈福。相信以姑娘的诚心,夫人定然会看到的。”
阮孟蝶定定看了过去,明亮的眸子似是看出了冯姨娘的心思。
“仅仅是我一人去?”
“实不相瞒,梦芸对夫人过去照料很是感动,愿过去为夫人祈福。”
冯姨娘双手合十,做出诚恳姿态。
她满脸真心:“倘若大小姐依旧难过,没法过去,我愿叫梦芸代之。”
“不用,我会过去的。”阮孟蝶一口敲定。
冯姨娘笑着点了点头,暂且将刚才阮孟蝶给她的不舒服的感觉压下。
“那明天妾身就为大小姐准备马车。”
转瞬的功夫,冯姨娘又是带着人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是一下子得到了管家权而去掉了几分过去的谨慎与小心。
阮孟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