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不要再抛媚眼了。这可是京城祸害,不应该是他强抢民女,咱们只能被动吗?”
“我想主动一把。”
“佩服佩服……”
方休白隔着老远,被差点被茶店里的嘈杂掀个跟头摔在地上,虽然没听见说啥。
但……
看这群人神采奕奕,他十分怀疑自己一路走来看到的是真是假,一点也不像缺少粮食。
方休白走过去。
茶店的人忙站起,各个鞠躬招呼,方休白一摆手,就近挑了个座位,桌子上另外还有两个农家样子的汉子,一个光膀子一个穿短褂子。
方休白示意其他人就坐,不用管他,但安静下来,少有说话的也嘴巴贴着耳朵窃窃私语。
伙计上茶,方休白喝了口……苦涩在喉咙里打转,还是咽了下去。
扫了眼桌上另外两人的茶杯,装的都是白水,飘着几片茶叶,与他相比更差。
“咳。”方休白清了下嗓子,茶店人全望过来,吓他一跳,“怎么都在这聚着?不去找些事做?”
“嗨。”农家汉子很耿直,“哪有事做。要么在家躺着一动不动能少吃点就少吃点,要么就来这茶店里喝个水饱,闲聊闲聊。”
方休白瞥了眼不远处的茅房,排队了,看来喝的是水饱。
“听说错过了春种?”方休白停了几秒,他不懂农业,“都补种了吗?”
“……”
果然桌上两人和旁人额角直抽抽,好几个还轻嗤出声,又生怕惹了京城祸害不高兴忙捂嘴巴,反而显得引人注意。
“还没补。”庄稼汉子猛饮一杯茶,大叫着让伙计再来一杯,才继续道,“大人您有所不知,错过季节能补种,但这几日灼热难耐,无风无雨,根本不敢播种。怕是旱季……”
庄稼汉子展示了下鼓胀的肚子:“大人,您别看这肚子圆滚滚,都是水,脱了裤子一卸货就扁下来,想吃饱还是要粮食。虽说种庄稼的都留有种子,但这旱季,加之没粮,真是不敢种呀。怕人趁夜地里都给挖了,也怕干旱过度,种子都死了,这……还不如进自己肚子里,能活几天是几天呢。唉。”
方休白抚额尴尬,县令要懂这吗?会不会显得他很业余?
尤其中午他吃的挺饱,还得了红果补充法力,精力异常充沛。
“挖野菜和打猎有去吗?”
“有的。”隔壁桌另一个猎人插话,“白天大多是清早和傍晚挖野菜,打猎的少,有几个倒是趁着白天敢往苍云山走远些的,但大多打猎还是要等晚上,里面太危险,不到没办法,还是没人愿意去冒险。”
方休白颔首。
情况就是这情况,他有了了解,站起身,道:“去把有庄稼没补种的都叫来吧,带着种粮。你带我去庄稼地看一看。”
“……”
众人一脸懵逼,不明所以。
怔愣许久,光膀子庄稼汉才站起引路,等他们走远了,茶店瞬间炸锅。
“他要干什么?”
“刚才不是说清楚了吗?不能种!”
“不去不去,千万别去。”
“屁话,谁都知道不去,但你个怂孙子站起来往外走啥,这京城祸害一发话,谁敢触霉头?不怕拿自己开刀。”
“我那是回家……”
茶店里的人纷纷结账走人。
一些人真回家去拿种粮,但是少数,不是怕京城祸害,而是觉得他解决了怨灵陆溪,也许有什么办法。更多的人,则是去看热闹的。
安县上下,虽听师爷说了是这位救了县城,也没细致讲述,都好奇着呢。
不一会,一传十,十传百,又饿又闲的蛋疼的安县百姓,大多往城外聚集,连田师爷也惊动了,摆着臃肿身材快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