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疑惑万分,又找不到生人气息来源。
余光扫了眼田夏,她额头冒出汗,脸颊微红,不自觉手指绞着衣角,一副的心虚样。
“说吧。”
陆溪不找了,坐在檀香木梳妆台凳子上,踮起脚尖又落下,盯着出神。
田夏一惊,赶忙跪下,也不辩解,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的。
“是父亲。”田夏撒谎。
“那只肥耗子。”
田夏点头,“已经让他回去了,我、我只是带来看看他。”
陆溪眼里闪过一抹思念,随即暗淡下去,喃喃:“真羡慕你。”
手指轻轻扣在梳妆台上,站起身,走到田夏身边,轻轻的揽住她,嘴巴凑到耳边,满满恶意:“现在你也没有了。你是我的十妹,不是告诉你了吗?只有你能活着。”
田夏怔住,泪水止不住淌下,只有她能活着。
门扉关闭的声音也没将她从失神里唤醒。
方休白等了许久才把“隐身符”摘下,沉默许久。
“她为什么叫你十妹?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又是什么意思?”
田夏回过神,手帕抹干净眼泪,道:“她是在这里重新建造了一个陆家。”
“全城人被她抓到这里,怨气控制,每个人赋予一个角色,我是她的十妹。”
“你还没见过其他人和鬼魂,都被控制,木讷的如同木偶,让做什么做什么。只有我没有被控制,她说……”
“她说,当年陆家自尽身亡时,她的十妹幸存着,一个五岁的女孩,没人照顾,到处是妖魔鬼怪,不知道她还活着没。”
“陆姐姐说,她相信她还活着,就、也让我活着。”
方休白沉默,这女人还是够折腾,弄这么一个“虚假陆家”欺骗自己,唯有不杀人这点好,可惜……不杀人的方式是祸害整座城。
田夏继续讲述:“这里每一个每一只鬼扮演的都是陆家人,可是……”
“等仪式完成,除了陆姐姐和我,都会变成皇家和朝臣的角色,每一个对应当朝的皇亲国戚和肱股之臣。”
“她会杀了所有人,这些人会变成诅咒,诅咒到皇族和朝臣身上,为陆家血债血偿。”
方休白:“……”他收回女鬼不杀人的话。这是没到时候,要屠城。
这种诅咒方式,方休白闻所未闻,但在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这种手段听着也不稀奇。
“所以,诅咒什么时候开始?”方休白问。
“今夜。”
迫在眉睫呀。
方休白苦思冥想。
要阻止神秘仪式的启动,一是提前斩杀怨灵陆溪,二是破坏仪式。
在难度上后者小许多。
田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嘱咐两句,贴上“隐身符”,外出探查情况。
这个世界没有太阳,也与外面的阴云密布完全不同,单纯明亮。
门外是两个丫鬟,木偶呆滞着一动不动。
除了院子,外面人来人往,似乎再寻找什么。
每个人又缄默着,倒不显得嘈杂。
在其中,他还看到了马大高王五,甚至是吴老九。
跟在他们后面仔细看了下,果然如鬼魂一般,在后脑出钉着一枚控制魂钉。
破坏掉魂钉会让他们清醒,但方休白不敢,容易牵一发动全身,自己反被发现。
这两次与陆溪打交道,最让人疑惑的是,她的躯体始终没有出现。
恐怕躯体是仪式的关键。
方休白打算寻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