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愣在那里,他见黑无常几乎是被宁青叶压着打,本能地想去帮忙。
“别过来!”黑无常吼道,“趁现在勾魂,魂一但勾到了地府,她就没办法了!”
白无常回神,准备拿着勾魂夺命索勾魂,突然感觉手上空空的,再看,那勾魂夺命索正在宁青叶手上缠着,用来打黑无常。
“老黑!那勾魂夺命索一开始就被她拿走了!”白无常欲哭无泪,他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两千年后又遇到了这个女人。
黑无常一边挨打还要分出一半心神来关注白无常那边的情况。
他翻了个白眼,心中也在回忆,自己以前是不是哪里惹到了阎王,这才会被分配到与这蠢货一起做搭档。
“没有勾魂夺命索你不会施法吗?!勾魂夺命索本来就是为不服管教的恶人准备的,你勾个小孩的魂哪里用得到它?!”
“哦哦!”白无常施术,引出了楚珺的魂魄。
“你敢?!”宁青叶见情况不妙,威胁道,“你若是敢把他带到地府,我就杀到地府去!”
白无常恍若未闻,带着楚珺的魂魄,抛下黑无常和勾魂夺命锁,撒丫子逃回了地府。
黑无常见此,终于放心,也打算找机会逃跑。
宁青叶突然笑了,“他总算是去地府了,不枉我在这里与你装模做样的打了这么长时间。”
黑无常神色一凛,“你什么意思?”
宁青叶唤出法宝捆仙索将黑无常困住,用脚踩住他,勾魂夺命索锋利一端指向他的脖子。、
她这次下凡带了许多法宝,本来想对付九尾的,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用到了鬼差身上。
“冥界之人,只能被冥界之物杀死。饶是鬼差黑无常,被这勾魂夺命索勾到,也不会好受吧。”
“捆仙索?!”黑无常惊愕道,“你既然有捆仙索,刚刚为什么不捆老白?”
“因为,我也需要他把楚珺的魂魄勾出来。”
“你既然要改生死簿,就是想救他,可又为何算计着让老白把他的魂魄勾到地府去呢?”黑无常实在不解,只觉得宁青叶的心思比两千年前更难猜了。
“自是为了救他。他身体已被魔气灌体,改生死簿只能勉强把他的命吊在人间而已,不彻底清除魔气只能是活受罪。”
宁青叶眼中坚定,“所以,我不仅要改生死簿,我还要去冥界。”
黑无常眯起眼睛,冷冷道,“我看你是疯了,冥界乃是冥王一手所建,超脱于三界之外,亦凌驾于三界之上,岂是你说去就去的。”
“去得也要去,去不得更要去,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那里的东西对仙、魔一点用都没有,你有什么想要的?”黑无常不解。
冥界是三界众生避之不及的地方,仙、魔去了那里,法术都会尽失,与凡人无异。
而凡人压根到不了真正的冥界,他们死后变成鬼,去的是地府。
所谓地府,不过是冥界的入口,小小一隅,专门用来处理凡间魂魄。”
“我要忘川水。”
“忘川水?你取它作什么?”黑无常很是不解。
“忘川水能除仙、魔之气,可以除他体内的魔气。”
黑无常不可置信道:“那小子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你竟肯为他做到这种程度,公然与冥界作对?!”
宁青叶挑眉,“确切的来说,不是冥界,而是地府。忘川河流经地府,所以我只在地府门口取一些便可,不会进入冥界。而且,我只是去取一点忘川水,谈何作对。”
“你胁迫鬼差,还不叫作对?!”
宁青叶凑近,刀尖割到黑无常的皮肤,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你再啰嗦,我就不只是胁迫鬼差,而是要谋杀鬼差了。”
黑无常瞬间噤声,心道,‘两千年前我便与这女人打过交道,她发起疯来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没想到两千年后她还是这副样子,眼中疯狂更胜从前。’
“带我去地府!”恶鬼般低沉、冷酷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黑无常无奈妥协,“你把勾魂夺命索离我远点,我带你去地府。”
白无常把楚珺的魂勾到地府后,打算等黑无常回来后再一起送楚珺去投胎,便在鬼门关站着不动,一脸茫然的看着同样茫然的楚珺,相顾无言。
楚珺打量了下周围,四周灰蒙蒙一片,寂静的可怕,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阴森?
他记得他为十一挡下箭后就昏过去了,刚才恍惚之间好像看到十一在和一个黑衣人打斗,正想仔细看的时候,身子确像被什么人牵着似的,不由自主地跟着一个白衣人走。
他又看向白无常,心中猜测:刚刚牵我的人似乎就是他。这人皮肤苍白,不像是活人,身着白衣,带着高高的帽子,额头上还写着一个黑色的‘死’字,难道是来勾魂的白无常?’
“你是白无常?”楚珺试探道。
白无常见到宁青叶后心情极差,连带着也不待见楚珺。
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楚珺,“怎么,这都看不出来我的身份?我都这副打扮了,不是白无常还能是什么。”
楚珺闻言,心道:‘那这样说来,我是死了,被勾魂到了地府。既然这样,刚刚和十一打的一定就是黑无常,十一一定是为了不让我的魂魄被勾走,所以才与他打斗。’
想到这里,楚珺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心,‘我已经死了,可十一还想救我,甚至不惜与鬼差作对。万一那鬼差伤了她怎么办!’想到这里,他着急地问道,“那黑无常呢?!”
“他还在人间,我在这里等他,待他回来,查阅你平生功过之后,就会送你投胎。”
楚珺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黑无常快些回来,十一虽然是神仙,可黑无常可是鬼,他勾了那么多人的魂,万一把十一的魂也勾了那就麻烦了。
无聊的等待持续了很长时间,楚珺一直看着白无常,耐不住好奇,终于问道,“你脸上为什么有个死字?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好像没有。”
白无常闻言,脸瞬间黑的能媲美锅底,他没好气道,“我最讨厌别人问我这个问题了!我脸怎么样要你管啊!”
楚珺噤声,看着白无常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戳到白无常的痛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