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冷宇半认真半戏谑,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小心的试探。
“我连自己都不认识,我应该认识你吗?”兰琪儿垂下眼睑,神色暗淡,在他面前也不须要装,人家知道的肯定比她多就是。
冷宇沉默良久,才慢慢开口,“我姓冷,名字师父也没给起,一直叫我小冷,其他人都喊我冷爷。”
小冷,哪小了?冷爷?兰琪儿也是叫不出来的,师哥?别逗了,林向阳她也没叫过师哥或是师弟。
兰琪儿看了看冷宇,这年纪嘛,叫大叔还是可以的,“那,那个大叔,我娘在哪,你最近有见过吗?”
“师娘?十多二十年前见过。”冷宇一下陷入无限思绪之中,语气竟还带点儿哀伤。
兰琪儿不淡定了,迅速下床,双手抓着冷宇就问,“你,你……意思是说,我父亲是你师父?”
“你记得你父亲了?”
“我不记得,我就是想问……”兰琪儿把话收住,她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你是想问,为什么都不来找你?”冷宇差点就脱口而出:想问为什么把你放在那座山上。最终刹住了。
“嗯,嗯,是的。”兰琪儿点头。
“这个会慢慢告诉你,你这一天累的,热水烧好了,你要不要先洗洗?”对于兰琪儿的习惯,冷宇了如指掌,隔了二十年,他相信,一个人忘记什么,但习惯总不会变的。
“我没有换洗衣物。”兰琪儿略带忸怩的看着面前的大叔,不好意思开口,半山上独门独户的,一个大男人上哪去帮她找女子衣物?
“都给你准备好了,去吧,出门往左进去那个门里。”
冷宇扬起了那一对酒窝,大叔也非常养眼的嘛。
兰琪儿进了房里,看到热水装了两个大木桶,衣物全是她喜欢的素白,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有,既叠得整整齐齐又干净得一尘不染。
在城外被那个修罗堂的死人捆着杠了一路,早就恶心死了,虽隔着衣物,被恶人碰过的地方总感觉到有万千病菌一样,兰琪儿是从头到脚全泡在水中,之后再换另一桶水接着洗。
这一通洗下来,等她穿戴整齐再回到正屋,冷宇已经摆上了三个小菜还有一个汤。
冷宇看着眼前的兰琪儿,还是二十年前一样素净闲雅,不染纤尘,还是二十年前的十八岁的模样儿,可他,都变成大叔了。
也就那么一刹那晃神,立即回复平静,笑笑着道,“饿了吧,来,先喝汤,再吃饭。”
“谢谢。”
兰琪儿喝了一口面前的汤,马上放下了碗,小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啊,这什么汤,药呢吧?”
“给你调理身体的,喝了没坏处。”
好吧,为了身体好,兰琪儿又皱着脸喝了两口,“大叔,你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师父,就是我父亲的事了吗?”
“叫师哥,或是叫哥也行,大叔不好。”
“我有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