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抚生神情冷肃，“而且是个强者。你可知束咏比我弱不了多少，还有风谢两家的。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做了这一切，实力在我们所有人之上。或许…”

他轻轻眯起眼睛，“或许比我们几个加起来都要强。但是他的术只对妖兽灵鸟而不对人，颇有些古怪。不知是敌是友。”

小云沉吟片刻，“眼下似乎无事。抚生兄可真沉得住气，若我总也想不起来呢?”

“那是你的福气，小云。”

张抚生心里默默地继续：如果可以为你分担，免你烦扰，我一力承受了又如何。

可惜他天赋虽好，毕竟年少。天地广阔，宇宙浩瀚，他还有很多领域没有踏足过。他还没有能力为这个少女撑起一隅天地。

张抚生双手紧握成拳。要变强，否则他会跟丢这个少女。连陪伴她的资格都没有。

张抚生见小云不语，邀请道，“一起用饭么？”

小云不置可否，她站起身，“灵星那丫头在等我。”

张抚生：“你对她太好了，其实不必如此。能跟在你身边，本就是福报。”

小云狡黠的点头，星眸闪耀，“是啊，她的福报在后头。”然后打开门走了。

小云不在，张抚生也不打算出去。束咏是一只橙黄色小鸟，它轻轻落在棋盘上，小爪子冰凉。

一夜无事。

第二日午间，小云和灵星一起在房内用午饭，束咏飞进来站在窗沿上，嘴里叼着集合令牌。

紧急集合令！

小云和灵星忙赶去一层大厅。

“夜里大概丑时中。”

柜台围了一圈人，每个人都神经紧绷，空气凝结，偌大的前厅悄无声息。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带起围帘，高高扬起，“仆仆”打在木墙上。

风亦然坐在一旁的软椅，眉眼低垂，似在养神。

谢心存身边站着李青白，正在问话仙馆的使役。

“你看见他的使鸟了吗？”

“嗯~有一只红色的鸟，飞在他身后。”

“他那时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他还主动招呼小的，说睡不着出去走走。”柜台后的青年侍役睡眼迷蒙，但还是强打精神回话。

谢心存：“你可有见他回来？”

“不曾见着，小的辰时末和望语交接的，”青年侍役摇摇头，看向身边的女侍役。

望语：“小的从巳时到现在一直在这里，也不曾见着曲宋医使回来。”

曲宋，小云在名单上看过这个名字，出发点名时也见过那个排名十七的少年。

看样子他失踪了。

张抚生也过来，身边跟着一名侍役，围在一起的学员都散开，让出通道。

“房间里没有异样，门窗都没有痕迹，被褥睡过没有整理，像是半夜临时出门。这边怎么说？”

李青白忙上前，“说是丑时中独自离开的，一直没有回来。当时好像也没有什么异常。”

张抚生同谢心存交换一个眼神，对侍役道：“给我们安排一个静室。”

琳琅匆匆到场，亲自带着一行人去了茶室。

一间近百平米的茶室，古色古香，木质圆桌安置在正中，学员们依次落座。

“曲宋失踪了。”谢心存看向李青白，眼神示意。

李青白拿出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

是曲宋的使鸟，名叫若乌。曲宋一直是着红袍的少年，他的使鸟也是通体火红，过目难忘。

此时这只鸟僵挺在木桌上，双目圆瞪，两爪蜷缩，已经死了。

李青白：“我昨晚约了曲宋用早点，但是他没有赴约。原想着可能这些日子他太过疲累，睡过头了，就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