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指着小云扶过的柱子,很严肃的说:“以后不要碰那个了。”
“哈?”
小云见张猛面色奇怪极了,怎么就不能碰了,不就是一根…
额。
借着越来越亮的天色,小云总算看见她扶着什么了。
一只鸟腿。
她慢慢往后倒退,半空中伸着另一只鸟腿、若云展开的双翅、引颈向天的鸟头、细细长长的张开的鸟喙…
整个鸟身沐浴着莹莹晨曦,圣洁无双,神鸟仙鹤!
仙鹤引颈,朝天似高歌,又腾跃欲起飞!
这便是鹤鸣山之鹤鸣九皋!
很快,小黑鸟伸了个懒腰醒来,也看见这个巨型雕塑。
“还不赶紧跟上。”它绕飞一圈,停回到小云肩头。
小云拍拍额头,跟上张猛。
还没有进屋,一股浓浓的血腥气混着药味传出来。
小云皱眉。
床上的小女孩儿,看起来五六岁。骨瘦如柴,面色潮红,呼吸一会儿急促,一会儿又轻不可闻。
小云手伸进棉被中,一寸一寸的抚摸她的身体。
切脉。
小云看看张猛,又看看瘦脱相的小女孩,再看看守在旁边的妇人。
她没有说话,从匚里取出一株草药交给张猛。
“急火,三碗水煎成一碗。”
张猛接过药就出了房门。
见他离开,小云问妇人:“这孩子是极容易生病的体质,病了又不易好吧?”
她的皮肤多处溃疡,脖颈多处硬块,关节多处肿大,胸腹内脏腑的状态。小云心里已经有数了。
“嗯,小宁儿从小就容易伤风头疼,小病没有断过。请了好多人看,总也好不全,一直拖着断不了根。这次突然吐血高烧不止。”女人拿衣袖抹抹眼泪,“这么多灾多难,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张猛的身体如何了?”
“猛哥哥?猛哥哥到是身强体壮,这个家全靠他一个人撑着,他有使不完得力气,家里地里都是他干活,他身子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小云清亮的眼眸直视女人,“你再好好想想。”
女人疑惑不解,但小云坐在那里,天然有种威慑力。她沉下心,认真思索。
“好像有那么一回,我去地里给他送饭,他好像在吐…”女人认真回忆着,“应该是在吐…”
说话间,张猛端着碗进来了。
女人扶起小女孩靠在她身上。
小云端起药碗,一勺勺吹凉,喂进她嘴里。
“你叫什么呀?”
“张初宁。大家都叫我小宁儿。”
小女孩特别乖巧,看着没什么精神,但努力配合着说话,一口口喝药。
“小宁儿,不好喝吗?”
“没有,这里痛。”小女孩指着咽喉处。
“不喝就不痛吗?”
“嗯。”
“那我们不喝了,小宁儿休息吧。”
小云端着药,回头示意张猛跟她出去。
“里面那位,不是小宁儿的母亲吧?”
“你怎么知道?”
小云把药碗递给张猛,往旁边走了几步,“你喝一口。”
张猛端过来就喝。
“噗~”一口汤药刚入嘴就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