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跟着沉默起来。

晚上的风顺着窗台的缝隙漫延进来。

在这沉默里好像有什么在交织。

半晌。

那边轻声开口道：“是方青予小姐吗？”

不知怎的，这声音让方青予的脸不自觉地热起来。

“嗯。”

她低低地应了声。

“我是韩尚。”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也许是电话的缘故，方青予觉得这几个字竟然比他第一次遇见她时要说得轻柔好多。

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穿过，她头皮愉悦的轻轻麻了一下。

“嗯。”

她轻点着头，嘴角弯了下，还好，他看不见。

那边又沉默了。

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她也没催，静静地等待着。

隔着话筒，她们的呼吸声轻轻穿插，此起彼伏。

很默契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也没有停下。

就那么过了几分钟，韩尚开口问道，“好些了吗？”

“……”

“你是神仙吗？”方请予讶异道，尾音带着点儿轻盈的调皮。

“嗯？”

他似乎对这玩笑没反应过来，微微地疑惑了一声。

方青予的手机贴着耳朵，那声“嗯”低沉清润，透过屏幕穿进耳朵，听起来比白天见到的他要可爱许多。

说不清是因为他的声音在耳边，还是今天他真的温柔了些。

“你怎么知道我不好？”她重新解释道。

“可能是医生的直觉吧！”

那边说道，“刚刚你的呼吸声，有些急促，过了一会儿才缓下来，所以我猜你心情应该处于紧张状态。”

“不是这个。”她说道，“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韩尚：“那是什么？”

方青予：“你今天晚上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夜色又沉，又静。

韩尚默然答道：“也是直觉。”

这次他没再长篇大论的解释什么东西，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倒是让方青予挺开心。

第二天，早上醒来，方青予照了照镜子，果然，昨天哭过的地方，红红的，眼角还有一道道泪痕，整张脸憔悴了不少。

她洗了把脸，用冷水在眼眶周围拍了好一会儿才看上去精神些。

做完这些之后，她又抬手摸了下后脑勺那个位置，还是挺痛，本来想拆纱布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两天住院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她有些担心，还得问问前台，好算账赶快出院。

至于这纱布嘛？她思索了下，最终决定带帽子忍忍。

穿过走廊，往前转弯就是一楼大厅。

方青予来到前台，直奔主题道，“麻烦帮我查一下我这两天的住院费用是多少？”

前台问道：“请说下您的名字？”

“方青予”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

不一会儿，护士从电脑上抬头说道：

“您好，您在本院定的是单人病房，已交了一个月的费用。以您的病情来看暂时是不支持出院的！”

我的妄想症小姐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