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云唤(1 / 2)懒淡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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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在目,云深深沉浸其中难以自拔,一阵一阵的难过涌上心头,难受得她说话都开始哽咽,说不利索。

况沉安将她轻轻揽进了怀里,没有出声,只是收紧了手腕,告诉她自己的存在。

“……每次爹训我的时候,我就去找二叔,我爹和二叔老是呛嘴,每到这种时候,我爹就没有心思教训我了。”

想到两个中年男人互相指着对方鼻子骂,一个骂对方顽固不化,迂腐之际,一个骂对方不尊祖训,吊儿郎当,那画面,云深深只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地上的那块已经被烧了一半的长方形木板,云深深紧紧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缓缓的朝它走过去,蹲下来,一只手抚上了边角。

况沉安紧随其后,出了手帕,轻轻的擦拭去上面的灰尘,隐约的,还能看到上边剩下的“悠阙”二子。

“悠阙”二字写得虽潦草却苍劲有力,笔走龙蛇,他一眼就瞧出了,这是深深二叔的字。

云深深伸手抚摸着匾额上边的熟悉的字体,眼里流露出不舍和怀念,但是嘴角却微微上扬,过了好半天,她才站起身,同况沉安一起,将着半块匾额挪到了旁边的柱子边上。

匾额静静的立在柱子边上,两人站在三步之外,况沉安听见深深在一边说:“以前,世人皆言云家二公子风流浪荡,流连歌舞,烟花柳巷,却嫌少有人知道……”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猛地停顿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之色,是替她的二叔。

“深深……”况沉安知道他想说什么,他不是她口中的“世人”,他知道云相的两个儿子有多优秀。

大儿子乃经天纬地之才,有气吞山河之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晓今,若是能入朝为官,位极人臣,绝对是朝廷之福,百姓之幸。

而二儿子看似平庸,碌碌无为,实则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乃状元之才,更让人惊讶的是,他那不输当大儒的一手好字。

当年曾一笔惊动天下文人,那些匿名流传出去的字迹,到现在都还深受文人的追捧和模仿。

如此优秀的一个人,还未被世人知晓他的才学见识,就仓惶离世,说不惋惜是不可能的。

况沉安能明白方才深深眼里的不甘和遗憾。

“走吧。”

这里肯定有深深最痛苦最深刻的记忆,况沉安不愿再让她在这里,徒增伤感。

云深深轻轻点头,微微低头跟着况沉安走上了另一条道。

可是她心里有个问题,越发的压不住,好几次都已经话到嘴边,又被自己生生的咽了回去。

况沉安常年刀口舔血,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看出她的纠结和欲言又止,可是他还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佳时机,将她彻底卷入那些纷争,自己舍得不舍得。

两人沿着长廊往后走,依稀还能看出花园的轮廓。

花园的右边,有两个院子,一个是深深住的别亦阁,一个是云家长孙,深深哥哥云唤住的韶年苑。

云家在云深深这一辈,由于她二叔一直未成亲,所以就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

两个院子相邻,这是云深深小时候死气白咧求来的,云唤比她年长四岁,他小时候喜欢粘着他,总是跟在哥哥身后晃来晃去,晚上睡觉都不愿回自己的屋子,因此便有了这个这样的院子。

“这里原本有一堵墙,”云深深指着两个院子的中间说道:“不高,小时候我总是从这里翻进哥哥的院子,溜进他的书房捣乱……”

“以前总觉得哥哥书房里的点心好吃些,”她说着苦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怀念,“当年若不是哥哥护着我,我可能都等不到你来救我,这段日子我老是想起这事,越发觉得,我疯癫的这些年,哥哥是不是恨不得从阎王殿闯出来,指着我的鼻子,想要把我给骂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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