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靳,是况沉安的字,自从母亲离京,祖父远游,便鲜少有人这般唤他,如今乍一听,还有有些愣神。
他站起来,然后掀开袍子,跪在了地上,双手叠放推放于胸前,郑重的开口道:“请皇上下令,扩充漠北驻军,开放漠北和西边小国的官道,允许漠北百姓同西边的商人通商,促进漠北民生,增强漠北的经济收益。”
况沉安言辞恳切,眼睛紧紧的看着皇帝,那眼神近乎乞求。
可是皇帝却并没有被他这番话触动到,他不自然的低下头,不愿同况沉安对视,然后喂喂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章华公公。
章华公公只是轻轻得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但是这已经足以让皇帝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汇没有逃过况沉安的眼睛,不用等皇上开口,在皇上选择移开眼睛,看向身后之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今日这是办不成了。
果然,片刻之后,他就听到皇帝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漠王所言,朕会慎重考虑,只是此事重大,牵扯甚广,朕需要和太后,大臣仔细商议之后才能定夺。”
况沉安没有失望,更没有难过,有的,只是预料之中的无奈。
“那微臣静候皇上佳音。”
言辞恳切是真的,失望却没有,因为,他本就没有抱希望,再提此事也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漠王替朕守着万里河山,一心为民,朕一定给漠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话况沉安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听到了,以前是陪着父王听,现在是自己听,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听多久。
况沉安脸色如常,应道:“守护漠北,乃臣本分,皇上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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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乾清宫出来,况沉安一刻都没有停留,上马车就离了皇宫。
马车路过桐花巷的时候,一阵糖苏饼的香味传来,石崇非常自觉的放慢了车速,等着马车里传出声音。
果然,片刻之后,马车里就传来了况沉安低沉的声音。
“去桐花巷。”
石崇轻声应是,然后勒着缰绳,拐进了桐花巷。
“这糖苏饼的香味儿,闻着就是刚出炉的,肯定酥脆,王妃肯定喜欢。”石崇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笑着说道。
他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王妃喜欢吃糖苏饼,每次王爷带着糖苏饼回府,王妃总会好一些,人也会冷静一些。
听到石崇的话,况沉安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笑意,脑海里浮现出了她安安静静吃糖苏饼的样子。
等在小摊儿上买了两包糖苏饼,又想到他的深深欣喜的模样,他竟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府,突然觉得怎的这条路这般漫长?
“再快些,这饼冷了就不好了。”况沉安摸着被自己放到怀里用衣服裹着的糖苏饼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