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西九留意到了云深深的异常,关切的开口。
云深深背对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右手食指放在鼻尖,吸了吸鼻子,然后才淡然的开口道:“无事,不必担心。”
她得情况的确是挺让人不放心的,毫无征兆的就清醒了,她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她知道,西九一直担心她还会回到以前疯疯癫癫的状态。
可是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深深。”况沉安的声音在云深深身后响起。
原来在她走神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还拿了一件披风给她。
云深深转身,任由男人给她系上披风,看着男人略显粗糙,还带着疤痕的手,她忍不住抬手握住了他,一大堆话到了嘴边,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说出口的,变成了淡淡的两个字:“……谢谢。”
况沉安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后温柔的一笑,柔声道:“夜凉,下回让西九给你带一件披风。”
说完他便把窗户关了,转身回握着云深深的手,牵着她离开了窗户边。
坐在软榻边,两人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况沉安得视线一直在云深深身上,可是云深深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的脸。
这张脸,曾经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现在却需得靠着一张冰冷的面具度日,一想到这里,云深深心里安满的愧疚,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不安。
“今日我去看你了。”云深深强迫自己放松,竭力的用两人当初初初相识的语气同他说话。
坐在她身边的男人有一瞬的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低低的笑出了声,随机说:“可还喜欢?”
“喜欢的。”云深深同样笑着说。
是的,喜欢的。
喜欢他这个人,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再马背上的威风凛凛。
但同时,也是愧疚的,他原本,是该有一个更加璀璨夺目的未来,今日的意气风发,仅仅只是他耀眼一生中不值一提的光彩而已。
“诶,瞧我!”云深深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恍然大悟道,“王爷喝了酒,我去给你煮一碗解酒的汤。”
她被他照顾惯了,什么都不用她操心,所以她先前根本就没有想起解酒汤这回事!
正在她准备起身的时候,身边的认又把它給拉住了,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摇头道:“没喝多少,夜也深了,别忙活了。”
“你身子弱,别出去受凉了。”
云深深没有再坚持,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被人伺候惯了,何时进过厨房啊。
两人就这样无言的坐在一起,屋子里被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银色的光打在况沉安的面具上,时不时的刺痛着云深深的眼。
她几乎是颤抖着手抚上了况沉安的那半张脸,眼里满满的愧疚和心疼,她清楚的感受到身边的男人身子一僵。
“疼……疼吗?”
说话间,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咽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