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拍着他的后背,紧紧的抱着他,在他耳边轻声的低语:“是我,是我,王爷,是我……”
是她,一直是她,伤他最深的是她,恨她最深的是她,怨他怨得最深的也是她。
而现在,追悔莫及的也是她!
现在抱着这个男人,云深深无比的感谢上苍,给她重来一次地机会,让她知道,自己说不上好的短暂的一生,其实是这个男人最璀璨热烈的半生。
两人就这样一直紧紧的抱在一起,仿佛要把这三年来说不出的相思,念不尽的思念全都融进着个拥抱里。
“大哥!”
少年的声音在福深院门口响起,唔唔哝哝的,一听就知道嘴里吃着东西。
听到少年咋咋呼呼的声音,云深深猛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生得煞是好看,跟一个姑娘家一样。
可是这只是他的伪装而已,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少年郎,从熊熊烈火中带着他大哥的尸体逃出来,远走漠北,一年后,仅带着漠北三万将士,就横扫了天启的半壁江山,最后功成名就之时,却自刎于况家族陵面前,那时的他,也不过仅仅二十来岁。
这一切,对于云深深来说,仿佛就是发生在几个月前一样,现在再次见到这个少年郎,她却怎么也无法将他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起来。
这事况沉安也松开了她,但是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一样。
“何事?”况沉安压制住自己颤抖的嗓音说道。
少年只觉得奇怪,自己大哥奇怪,神志不清的嫂子也别别扭扭的。
少年走进站在两人面前,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是震惊又是疑惑。
结果开口就来了一句:“嫂嫂,你怎么不咬我哥了?”
“讨打是吧?”况沉安剜了少年一眼。
“这三年,遥儿倒是变了不少,黑了。”云深深看着少年,笑着忽略了他惊恐的神情。
况沉遥震惊的看看自家大哥,又把不可思议的视线落在云深深身上,结巴着开口说:“嫂,嫂,嫂嫂,你你你……”
“你好了?!!!”
云深深但笑不语,况沉安眉头为蹙,对于自家这明显缺根筋的弟弟很是无奈,同时又有点担忧爬上心头,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故作镇定的说:“是裴叔做的菜不香了?你这会儿怎么会往我跟前儿凑?”
况沉遥自然是聪明的,怎的会是他哥哥嘴里的那般,他片刻就看出了自家哥哥神色里的不寻常,打着哈哈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宫里来人了,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裴叔忙着,让我过来寻你。”
况沉安轻轻的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去回复他,本王即刻便去。”
看着况沉遥离开的背影,云深深抿嘴低笑,心里想着:这孩子是要比三年前懂事了,裴叔哪里是忙,分明是不敢靠近这福深院。
至于原因,她自己当然是知道的来,自己以前的样子,的确是很骇人。
“深深……我,”况沉安突然就不想进宫了,手上的力道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深深侧身仰头笑着说:“去吧,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