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丽犹自笑着，格外苍白的脸上却忽的覆上一只手，细细的替她擦去眼角泪痕。

“你！”

白淑丽回神，抬头望着眼前神情依旧温柔的霍启林，震惊非常。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恨她，他应该杀了她！

“丽丽，你早该知道的，我在乎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而已。”

霍启林望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缓缓说着。执着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女人的眉眼，流连在鼻尖唇角，那样的情谊几乎能化为实质。

今年是他和白淑丽一起度过的第二十八个年头，岁月从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他老了，他眼前的这个女人鬓角也染了白。

只是他并不厌倦，他看着她眼角的细纹，心中甚至生出些隐秘的幸福感。和她一起老去，是他从前几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如今成为事实，他也满足了。

至于别人，他并不关心，他对白淑丽的爱一向自私，哪怕是霍存思，也仅仅是因为身体里留着白淑丽的血而得了几分特殊。

这样的眼神，白淑丽太熟悉了。她在这样的眼神下生活了二十八年，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会见到这双眼睛，这样的眼神。

“你真是个疯子！”

白淑丽惨然一笑，身子摇摇欲坠。

“丽丽，你先回房休息。”

由不得白淑丽拒绝，霍启林将她送回屋子了，锁上了门。

符益海在客厅里瞧着霍启林一系列的行为，已然想起来刚才的那个女人是谁了。当初霍启林那样的人物之所以会到大院里来，就是为了那个女人——白淑丽。

符益海心中百转千回，只是等到霍启林下楼时又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谈话之间丝毫没有提起方才的事。

两人约莫谈了一刻钟，就将霍存思和符明愿的订婚宴定在了下个月的十五号。

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符益海心满意足的走了。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林春华和符悦薇有些不高兴。

三人坐在车上，林春华便开了口。

“益海，你就光为符明愿考虑，都不为咱们薇薇打算么？今天好不容易到了霍家，都不让薇薇说句话。”

林春华语气幽怨，从进霍宅开始，到现在她才说上第一句话，也不知道符益海带着她和女人做什么，难道就是在他旁边充当木头桩子么！亏她还为了今天的事推了和另外几个夫人的聚会。

符悦薇闻言也委屈得不行，本来今天进了霍宅算是长了见识，甚至早上出门之前，她还因为爸妈带了自己，把符明愿扔在家里而高兴呢！

谁知道自己跟过去屁都没放一个不说，竟然还从头到尾见证了符明愿和霍存思订婚宴的安排过程。

符悦薇想想就觉得来气，眼下被林春华提起来，她就更生气了。

“是呀，爸爸！难道你现在只喜欢符明愿，不喜欢我了么？”

符悦薇的语气比林春华软和了些，仗着年纪小，拉着符益海的胳膊摇摇晃晃的撒娇。

“你个小白眼狼！爸爸哪能不顾着你？你说说，从小到大我哪次委屈过你了！”

符益海心情不错，对于妻女的抱怨，也有了几分耐心哄着。伸手刮了下符悦薇的鼻尖，姿态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