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秦岭一脚将他踢到了外面,道:“他娘的,抢人就抢人,杀人就杀人,在人家住的地方拉屎撒尿,是几个意思?”
秦岭取下了一根绳子,死死地将其绑住,揪住他的头发,沉声道:“老小子,你有种啊,来抢我的女人,瞅你这样子,是从来没失败过啊。”
那老人嘴里冒着烟,浑身发抖,道:“你小子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老夫五十年的内功都让你废了。”
秦岭笑道:“没事儿,缓一缓就好,你是什么人?”
“哼,老夫怕说出来吓得你晚上睡不着觉。”
秦岭蹲在他的面前道:“说说看,这几天老犯困。”
“老夫乃毓秀门门主,万方!”这话说的,极有气势,可惜,秦岭没听说过,韩忠给自己传递回来的情报上也没这个人啊。
但是裘云裴和武人杰的脸色都有些凝重,裘云裴在秦岭耳边低声道:“华夏十大派之末,毓秀门。”她靠上前来,在这老头身上摸索,拿出一柄短剑来,抽出之后,仔细辨认短剑上的花纹,道:“哥,是这个人,没错。”
秦岭眼睛眯起,道:“十大派?华夏还有这个说法?不过,是不是吹牛逼啊?这么大土地上的前十江湖势力,这么不禁打?看来咱们阳台山庄称霸江湖,是没什么难度的。”
“阳台山庄?称霸江湖?”裘云裴听着脸都绿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还是有些尴尬道:“称霸江湖,那,那还是有些难的,十大派就这个万方最弱,主要是他的门派从来都是两个人,哪里是三千门徒的对手?还没有自己的地盘儿。”
秦岭问:“是正是邪?”
武人杰抢先道:“亦正亦邪,我爹调查过他,毓秀门从来没干什么实质性的坏事。”
秦岭心里有底了,笑道:“你个老不知羞的,一把年纪了,抢十来岁的姑娘,你不是喜欢爬车顶么?就在车顶上呆着吧。”
于是,秦岭拔了他的衣服,将他绑在了车顶,继续赶路,只有车顶的老头在大喊:“喂,小子,你杀了本尊可以,羞辱本尊也可以,但是那套衣服,不能丢啊……”
万方莫约四十多岁,最多五十,看上去比秦耀杰大不了几岁,说自己有五十年功力,秦岭认为他是在吹牛逼。
不过,现在这个老头是不是在吹牛逼,秦岭不大在意,就是他的这件衣服有点儿意思,可以随着环境变色,武人杰是研究衣服的行家,看到这个东西,也不禁感慨道:“太神奇了,都说毓秀门万方有一件宝衣,果然确有其事,千金不换啊。”
然而,在秦岭眼里,这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因环境而变色的东西,往往是在材质当中添加了光敏元素,比如氯化银啊,溴化银啊,加上少量氧化铜催化剂,想怎么变怎么变。
人的见识要是多了,开心的事情就少了,不过秦岭不准备让大家也把这点儿好奇心消除了,说道:“你们说,这件衣服拿到钱飞燕手里,能换来多少情报?”
裘云裴对越州江湖有些了解,说道:“钱飞燕这女人,在江湖上的名头不比可儿差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过,这件宝衣,大概能引起她的兴趣。”
恰好现在万方在外面喊:“小子,你可要把这件东西保存好啊,连盗圣唐可儿都没得手的东西,落在了你小子手里。”
秦岭和武人杰会心一笑,果然,这么好玩儿的东西,可儿要是没动过念头,她就不是她了。
裘云裴将这件所谓宝衣放好,福至心灵地解释起了她知道的江湖,“华夏江湖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可以用光怪陆离,这帮刁民们喜欢排榜,有十大门派,有十大邪教,有十大高手,可惜,官家向来瞧不上江湖,我只知道十大门派之首是凌霄门,之末是这个毓秀门,因为名气太大了。凌霄门不说,这个毓秀门,立派百年,从来只有两个人,要么掌门是男,弟子是女的,要么掌门是女的,弟子是男的。”
武人杰点点头,道:“是的,江湖上的人都说,毓秀门应该立于邪派,因为一男一女,总会让人怀疑,是师徒违背人伦,但他们又总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情,为了确定这个门派是不是好的,我爹派人调查之后发现,毓秀门从来没有做出过违背人伦的事情,这个万方的师父好些年前就死了,万方如今还没个徒弟。”
秦岭道:“这还有点儿意思,可是他抢一一干嘛?我招他了?”
谁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谁也不好定论。
毓秀门?秦岭念叨着这三个字,毓秀,是山川秀美,人才辈出的意思,这个门派叫这个名字,说明理念是好的,秦岭下定了决心,拿着那件宝衣下了车,左手拿着衣服,右手拿着火把,被绑在车顶的万方脸都绿了,喊道:“你,你小子这是要干嘛?”
秦岭嘴角一撇,道:“老子不干嘛,单纯地看你不顺眼,杀人不过头点地,太便宜你了,老子就要让你不舒服,准备把这件天下只此一件的宝衣点了,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万方都要急出屎了,道:“小子,那是传了好几代的宝物,你不要当罪人。”
“罪人就罪人吧,后人爱说我什么,我都听不到,不过,我倒是想问你个问题,你们这毓秀门虽说没地盘吧,但是来这里干嘛?还有我和你压根不认识,你抓我的女人干嘛?”
万方看这小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喊道:“小子,你住手,天下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的,榔榆县有百万斤盐,老夫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抓你的女人,不过是想看看她的根骨,老夫该收个徒弟了。”
秦岭眯眼看着这老头的眼神,不是在说瞎话啊,他道:“那你他妈的和老子玩儿这虚头巴脑的?什么话不能沟通?你受得什么教育?”
万方死乞白赖道:“这不是显得有高人风范么,哪想到被你小子一下就拿下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那是什么本事?阳台山庄,莫不是隐士高人的庄园。”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就告诉你,如何?”
万方一脸正经,道:“没问题。”
秦岭问道:“你们毓秀门,为什么会只有两个人,为什么必须互相为异性?”
万方闻言就躺在车顶上装死,道:“你烧吧,你赶紧烧了,别让我看见,烧!你决心了就赶紧烧,手别抖,我不怕!你看我怕了吗?我没怕!你想烧多少都行,不行你多烧点儿,再放个狼烟,有个叫秦岭的小子不是在和雷州打仗么?打得还挺好,你烧,你放狼烟。呵呵,烧!这么大个雪原,也足够你驰骋了。”
秦岭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江湖上有点儿名头的老小子是个碎嘴子,不过,看来这个万方确实不能说出师门的秘密,可也不是个坏人,秦岭摆摆手,道:“得了得了,你快别哔哔了,想收徒弟,你就说,但是抢老子的女人可不行啊,你下来吧。”
万方一听眼睛都亮了,结果他看着秦岭上了车,车队又开始缓缓前行,他没有给自己解开绳子的意思,试探道:“小子,你不是要放我下来吗?我这不是还没下来吗?你是不是,给我松松绑呢?我这躺着腰不太舒服,我喜欢坐马车,嗯,走路也行,有人在听吗?我说走路也行。”
可惜,根本没人搭理他。
车上,秦岭呢喃道:“可以拿这件宝衣换一条情报,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和钱飞燕换一条什么情报。”
裘云裴点点头道:“是啊,和钱飞燕开口说话,一定要认真,曾经有个痴儿变卖家产,在雪地里跪了七天七夜,钱飞燕终于愿意回答他一个问题,这个痴儿本想找他爱人所在,岂想到这个痴儿想客气一句,问人家:小姐您身体可好?钱飞燕说了句好,就下了逐客令。这个痴儿跳崖自杀了。”
秦岭心中骇然,裘云裴说的这个,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就算是钱飞燕要给自己造势,她也确实有这种可尽知天下事情的本领,如果自己要问,只问她中州秦家大小姐秦琉璃现在在哪儿,就足够了。
秦岭道:“说了半天,现在钱飞燕在什么地方?”
众人一致摇头。
得,还得先弄清楚钱飞燕在什么地方,又得劳烦韩忠再多跑跑路了。
就在此刻,外面又传来一阵喊声,“前方马车停下,女子可走,男子不可留!”
是个女子在喊,秦岭伸手挑开了窗帘,看到前面站了一排女子,足足七个,其中一人,就是自己遇到的那个邪魅女子。
秦岭看着她们这个架势,心中呢喃,这果然是个倒采花的女贼队伍,用的应该是一种媚术,要么靠着自身姿色,要么靠着药物,这种本事看似下流,但是对于男人极有作用,试问天下哪个男人不好色?哪个人没有欲望?这个队伍,就是在靠无限放大人的欲望在控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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