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邪王坐在庞大的车辇上,看着自己的大军过河,后军还有三万,战意昂扬。
一面有“浑邪王”的大旗虽然在暴雨中,也被风吹得招展。
浑邪王也看到了河对岸的没几个人的队伍,他下令道:“命令渡河战士,杀完了人就直接杀向红枫县。”
命令一下,传令兵马上向前线部队打旗语,他们渡河的速度更加迅速。
看着眼前大军冲杀来了,王大力将凤翅镏金镋往前一指,厉喝道:“杀!”
一时间,大力军团弩箭齐飞,杀气如惊涛拍岸。
浑邪王在大军后阵,看着战士们的冲锋,笑道:“也不知道东国是哪个娃娃在带兵,有点儿可笑,我的一万先头部队来了都不滚,还要迎战,让战士们快点儿渡河,三十万大军,就是我的三十万虎狼,要吃干净东边的所有绵羊!”
可就在这时,忽然大地一阵震动,巨大的声音如万马奔腾,浑邪王大惊,急忙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北边十米高的水墙卷来,将正在渡河的足有二十万人拦腰冲断。
王大力看得清楚,把这愣小子可激动坏了,他疯狂地大笑着,大喊道:“啊!好水,好水,秦大人真是个神仙!兄弟们,他们败了,让我们杀个痛快!”
大力军团就这样陷入了疯狂,只认衣服不认人,冲杀了起来。
此刻,浑邪王在远处看着北边涌来的河水,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如何指挥,还怎么指挥?他现在的敌人是大水,怎么和这大水搏斗?
可怜了那些战士,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死!
他这边还有三万人,那些避开了大水往回跑的战士不到一万。
此刻渡过大河的人有十万,说明有小十五万人此刻葬身鱼腹了。
浑邪王眼皮狂跳,难不成,是上天在阻止自己?
只有木机子知道,这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此刻,秦岭率领五千人正与木机子对峙,寒苏已经带兵去了江达城附近寻找战机,秦岭本应该提前过去,可是他不得不出现在木机子正面,因为左玉坤又败了。
秦岭完全不知道这小子跑到了哪儿,他只有这个方式来给左玉坤争取时间。
木机子身边有一名大将,手中拎着一具玉珏军团战士的尸体,狠狠地抛到了秦岭的面前,已经是一堆烂泥。
这样的挑衅,让龙雀营战士咬牙切齿,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刃,就等秦岭一声令下,就算你有两万人又如何?龙雀营打得就是硬骨头。
而木机子手下的浑邪王兵心里也是怒火,他们早已经被秦岭弄断堤坝的这个小动作惹火了,下游不仅有他们的十多万渡河将士,还有无数黎民百姓,而眼前人,便是罪魁祸首。
秦岭是真不想打这一仗,正面进攻,就毫无战术可言,只有拼命。但是左玉坤,他不能放弃,每一个带兵将领的他都不可以放弃。左玉坤有罪,应该内部惩罚,而救他,是自己这个主帅的基本素养。
龙雀营的战士们都知道此战是在给左玉坤买单,可是他们心甘情愿,因为他们知道有朝一日自己陷入了危险,秦大人也会如此不顾一切地营救自己。
可是他们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还不下令进攻。
就这样对峙了一刻钟,唐可儿从队伍的后方几个窜梭闪到了秦岭身边,在秦岭耳边低声道:“大哥,弄明白了,左玉坤还有六百人,在一个山谷里藏着呢,西边就是木机子的大军,咱们只有想办法引开木机子,他们才能脱困。”
秦岭怒道:“这小子没脑子吗?眼看要陷入包围了,不提前走,还要让人家把口子堵上。他娘的!等事后,必须得给这小子来一顿军法。”
秦岭拔出了一直没有归还给韩忠的宽背大刀,双腿轻轻一磕马肚子,马儿开始缓步往前走,龙雀营在后面跟随。
另一头,木机子号令旗一打,朝着秦岭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