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大声传唤:“秦大人到!”
秦岭上去就是一脚,将卫兵干翻在地,“到你姥姥个腿儿!废物,干什么吃的?身为大将军的守卫,你特么的让徐将军被一帮暴民给打了,这要是敌人呢?他们拿得要不是铁棍呢?要是刀子呢?徐朗将军现在废了,大战在即,谁来指挥部队?谁来指挥?我?没有徐朗将军坐镇,我哪儿来的底气带你们六万人?”
秦耀杰在一边听着,心中无语道:“这小子这股子无耻劲儿是和谁学的?”
一名丫鬟出了大帐,对秦岭施礼,怯生生道:“秦大人,徐大人要见您!”
秦岭瞪着眼睛看着外面这帮护卫,道:“待会儿再收拾你们!”
进大帐的时候,王大力险些没憋住笑,被秦岭狠狠踩了一脚,憋出了泪。
徐朗在大帐上躺着,郎中在一边守着,秦岭上眼一看,完犊子,下手有点儿狠,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四肢都抬不起来,郎中在一针一针地放淤血,秦岭咬了一下舌尖,把眼睛咬得红红的,道:“徐大人,您是怎么搞的,怎么被一帮土匪弄得成了这样?”
徐朗含糊不清道:“兄弟,那帮贼人绝对不是土匪,一定是林浩天带人干的,他们当中有两个人下手太黑了。”
“他妈的,老子非得拔了林浩天的皮,这个王八蛋!”秦岭放缓了声音道:“徐大人,雷州三十万兵马在外面游荡,林浩天这牲口又不干好事儿,你现在躺在这儿,六万兄弟们怎么办啊?”
徐朗道:“兄弟,你幸亏是来了,要不然我就要派人去找你了,哥哥我是不行了,得回家养着,雷州游荡的三十万大军,就交给你了,府台全体将士都听你号令。”
徐朗看秦岭在一边坐着黑着脸,道:“兄弟,不必难过,也不必愤怒,应当以大局为重。”
假扮成随从的秦耀杰腹诽道:“他难过?他现在心里怕是已经乐出花儿来了。”
果然,秦岭嘴角勾起,给王大力使了个眼色,王大力拔出刀来,立在了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秦岭道:“徐大哥,我尊重你,是因为你为国为民,忠心敢打,可是兄弟我现在要的,不是暂时接管府台兵,而是要拿到这六万兵马的兵权,希望,您能答应。”
秦岭这话是放开了说的,徐朗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死死盯着秦岭,秦耀杰一阵紧张,这小子疯了不成?竟然在人家的军中直接夺兵权?人家的六万子弟兵会答应吗?
可是秦耀杰忽然发现,门口那些守卫竟然没有一个出声反对的,他们,竟然对秦岭就这么认同吗?连自己的亲将军都不要了?
徐朗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画面,府台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是秦岭带着他们打了一场胜仗,才知道了自己当兵的意义,说能力,秦岭无可挑剔,说大方,战后没几天,秦岭便便差人给他们送来了之前答应好的赏赐,良禽择木而栖,这是战士们的选择。
徐朗又轻轻躺回了床上,道:“以后,昭武将军的将印,就是你的了。”
秦岭脸色沉着地起身,一本正经地跪在徐朗床前,道:“徐将军,此战之后,这六万战士怕是回不来几个。”
徐朗道:“只要能赢,漫说府台兵,阳台府给你都没所谓。后生可畏啊,兄弟,差人把我送回阳台府吧。”
“好!”秦岭答应了一声,给那些婢女仆人们使眼色,他们马上开始帮徐朗整理行装,秦岭再没有多言,带着王大力去了演武场。
徐朗在马车上躺着,问身边的人:“可有战士相送?”
他的管家往远处看了看,道:“大人,没有一人。”
徐朗叹了口气,道:“此子才是帅才啊,在榔榆县一角生存,翻不起什么大浪,可是韩忠却把这条巨龙放在了水中,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
演武场上,秦耀杰在秦岭身边问道:“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府台兵向你而不向他?”
秦岭无所谓道:“知道啊,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还多此一举?把人打伤?”
秦岭将双手缩进袖子里,道:“因为徐朗要是能站得直,就不会把兵权给我,徐朗从小兵当成了将军,不瓦解他的精神,他是舍不得放权的。到时候,战士们碍于面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躺下了,战士们就不用给他面子了。我也不能直接把他打伤,因为战士们怕被人骂成忘恩负义的狗。”
秦耀杰问道:“而你做的这件事并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一以后东窗事发了,如何?”
“呵呵,你是在说,万一以后大家都知道了是我暗中带人把他打残的,怎么解释,对吗?”秦岭轻笑了一声,道:“到时候,战士们会说,打就打了呗,徐朗自己也会说,这小子真损,而不会怨我。”
秦耀杰问:“这是为何?”
秦岭目光变冷,道:“因为他自己也明白,他十个昭武将军绑起来也不如我一个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