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月落地,甩了甩手臂,道:“最多五年,你便可与我打个平手,你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差在修为上。”
唐可儿道:“我呸,我就差一把好剑。”
在门外看着这一场大战的秦岭头皮发麻,眼前这一幕要是放在大银幕上,高低给特效师加一盆鸡腿,他有些怂,因为从那年纪稍长的女子飞刀来看,这就是凌思月,这几天他一直在秘密调查凌霄门的所在,可是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唐可儿看到秦岭回来了,上前把叶果带进了院子,坐下来,撇着她这张俏脸,然后看着秦岭,那眼神仿佛在说,“大哥,我是挡不住了,看你的吧。”
武人杰也从隔壁过来了,知道有大事发生,也不说话,看看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吧。
叶果从小在榔榆村长大,日日夜夜听爷爷讲故事,虽然没有去过很远,但也几乎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可是她偏偏就学不来虚与委蛇的人情世故,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姐,她自然而然地升腾起一股亲切感,可是怯生生的有些不敢靠近,下意识地抓住了秦岭的手。
凌思月先说话了,道:“小果,我是你外婆,来!”
叶果连自己的娘都记不清了,哪里有外婆的概念?倒是秦岭听到了她言简意赅的介绍,有些接受不了,她在钦天司出现在水杉县的时候出现,目的不是锄奸,而是要来保护她的家人。
凌思月道:“小果,阳台府乃至冬青路大厦将倾,你身边的男人护不住你,我带你走,小果,你放心,谁也挡不住。”
秦岭在一边听着苦笑,这个女人怎么不讲道理呢,言外之意,是要抢人啊,你要是人家的娘,还好说,一个姥姥而已,叶青言还是人家爷爷呢。
凌思月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叶青言,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牌,放在了桌子上,道:“这是咱们家族特质的玉牌,你应该也有一块儿,这是最好的证明。”
秦岭看着那个牌子,心里像吃了苦瓜一样,叶果的那枚已经送给了自己,一直贴身存放,他取了出来,放在了叶果的手里,可是叶果怎么也不接,她道:“我不和她走,就算她是我娘,我都不和她走。”
秦岭道:“我也不会让你跟她走,可是,亲人,总得认。”
院落中忽然又冒出五个人来,三男两女,两位年长,三位年轻,凌思月道:“一位是你小妈,一位是你舅舅,还有你的两个姐姐,一个哥哥。”
秦岭上眼打量,四十出头的男人身穿灰青色长衫,有一股儒雅味道,女子也四十多,眉宇之间和叶果似有那么一点相似,那三个年轻人手中提剑,全围在了叶果身边,在她身上不停打量。
而叶果不停往秦岭怀中躲,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无比害怕,秦岭一看,这可不行,哪有这样认亲的?有话坐下好好说呗,这叫什么事儿?
凌思月道:“虽然你小妈和你舅舅都是外婆的义女义子,但他们一定会当亲女儿一般待你,今天我们要带你走,无人敢挡。”
裘云裴纵马而入,厉声道:“你试试看!”
王大力扛着刀在房顶骑着,沈庆一杆亮银枪,率兵将秦府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凌思月淡然看着这一切,冷声道:“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和叶果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姐姐挪步来到了秦岭身边,释放出了阵阵杀气,大战一触即发,周边一阵寂静。
叶青言嘶哑的声音传来,道:“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瞎折腾什么?都是为了小果子好,有什么深仇大恨,剑拔弩张的。坐下来谈。”
秦岭面无表情地带着叶果上桌,让叶果坐下,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表现出了对凌思月的礼数,却没有让裘云裴他们退下。
叶青言道:“她是你外婆不假。”
叶果摇摇头。
凌思月将之前和叶青言说的话再说了一遍,道:“越州西线溃败,冬青路被杨国星割让给了雷州国,用不了一年,冬青路,乃至越州,天便塌了,小孩儿,如果你让我把叶果带走,我可以帮你杀了钦天司司长,黑骑兵和雷州大军,交由你自己阻挡,否则,为了护着叶果不受伤害,我只有拿了你的头,给杨国星交一份投名状。即便你有千军万马,我取你项上人头,也犹如探囊取物。”
唐可儿在一边乐道:“那么容易呢?”
凌思月淡淡道:“我若和钦天司司长联手,三个唐可儿,怕是挡不住吧?”
秦岭神情复杂,这个凌思月这么没有立场吗?自己放叶果走,她便和自己联手对付杨国星,不放,便和杨国星一同对付自己,死局啊,凌思月缓缓抬头,对着秦岭淡淡道:“秦大人,将我的外孙女交给我,可否?”
秦岭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不给,她是我媳妇儿,我管你什么天塌地陷,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身边抢走。”
凌思月点点头,道:“叶果,你又如何选择?”
叶果一言不发,早已经将所有的话都听到耳朵里,藏在心里,杨国星把冬青路割让给了雷州国,那个林浩天就是个竭斯底里的坏人,秦岭已经在阳台府有了不可撼动的地位,都中了一箭险些丧命,若是眼前自己的姥姥加以为难,他还活不活命了?他要是没了性命,榔榆县七十万百姓,可还有命?
叶果柔柔道:“明天,我给您个答复。不过请您在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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