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七十万人,就被秦岭这样分流带走,韩忠和徐朗两个带兵的人眼睛都是直的,他们从来没想到过,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控制难民,700人一波,他们无论如何都翻不起风浪的。
更让他们不理解的是,秦岭就在这里等着,对于榔榆县的安排,他如何能做到那般放心?
韩忠问道:“兄弟,你如何能做到让这些百姓这么听你的话?”
秦岭报以微笑,道:“很简单,知道他们要什么,便给他们什么。没什么难的,王大力,把那几箱东西搬出来,韩忠和徐朗二位大人为咱们奔波劳累,不能白跑呀。”
又是二十口大箱子,谁都知道里面有什么,韩忠喜笑颜开,道:“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呀。”
爱钱就爱钱呗,那么冠冕堂皇,秦岭多余的话不说,接了韩忠留下的一封书信就离开了,带着这一万孤儿上了回家的路。此番出门,可谓是满载而归。
唐可儿嘀嘀咕咕地念叨了一路,言辞中多是,偷鸡摸狗没出息,还是当官钱来得快,秦岭看了看韩忠的留书,竟然是刘侍郎和余府台分别给武人杰写的信,大致内容是,因怕隔墙有耳,不敢和郡主当面请安,暂且到榔榆县居住。
武人杰看着信上内容,长长叹了口气,道:“谁要他们请安了?说这些有的没的,索然无味,我想我娘了。”
秦岭听着便皱起了眉头,是啊,如何保护武陵王不被伤害,是一件大事。
过了九里山,便再也遇不到一个贼,山贼也好,马贼也好,一个也看不到,一路向着西南,逐渐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已经有人开始除草了,耕牛在田野里转悠,农民光着脚在田里劳作,一副世外人间的模样。
武人杰看到这个画面,顿时喜笑颜开,再也不念叨着想家了,“中州都不曾见到过如此和谐的画面。”
秦岭笑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这不就是老百姓最想要的么?你对他一分好,他就会对你十分好。大部分百姓是这样。”
田间劳作的人都看到了秦岭,各自放下了农具,在田边跪倒,道:“大人,您回来了?”
秦岭抬手回应道:“回来了,回来了,你们还好?”
“好着呢,就是前些日子来了一些难民,想要抢我们的粮食,被几位军爷当场砍头了,唉,大人,您又要遭罪了。”
“老汉是没本事,要不然,老汉和司徒大人一样,当大人的左膀右臂。”
秦岭被人爱戴的模样,被大家看到了,都特别诧异,华夏四洲,哪个百姓不是见了官就五体投地连头也不敢抬,这简直就是个奇观。
一直冷着脸的裘云裴此刻脸上也挂着笑容。
路遇一个老人家背着柴步行回家,秦岭下马,让老人上马,王大力嘴角抽抽着,道:“老爷,您骑马,我走着。”
秦岭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多事,然后替老人牵马,问:“大爷,家里几口人啊?”
“两口,和闺女,大人,我家闺女十九了,有好小子,帮老汉说个媒。”
秦岭笑着指了指王大力,道:“看我的这个手下咋样?”
老人急忙摆手,道:“可不敢高攀啊,大人身边的官爷,老汉高攀不起。”
将老人送回了家的,村里的百姓都得到了信儿,全出了村落,将自家的鸡蛋,粮食全送到了秦岭手中,秦岭坦然接受,道:“乡亲们,谁家没有孩子,看我后面跟着的这些孩子,有愿意领养的,就养一个,未来养老送终,入土之后有个哭坟的。”
这个时代大家还是想要儿子,他们是真的眼馋,光一个村就领养了二十多个,这就给县衙分担了不少压力,可是孩子不能再受老一辈人进行奴化教育了,得多办家学校。
另外一边,这个计划已经在进行了,司徒明在难民群体中寻找会读写会算数的人,仔细考量,是不是当先生的材料,然后将秦岭写的《百家姓》《三字经》《声律启蒙》传授给他们,再由他们传授给孩子。
沿途去了很多村落都是一片和谐,有一些领到粮食和种子的人已经开始挖地种植了,已经过了播种的日子,收成会差很多,但是聊胜于无,可是在经过其中一个难民营的时候,秦岭脸色变得不好看,因为他们正在哄抢救济粮,秦岭纵马上前,听到为首闹事的人喊道:“怎么了?让老子来不就是为了吃饭吗?老子饭量大,不行吗?老子干活也没力气,有种杀了老子!要么,老子抢到你们县衙。”
秦岭当即便抽出刀来,直接将这个带头的人脑袋砍了。
这让武人杰唐可儿等人还有哪些婢女无比惊骇,一路上和颜悦色的秦岭怎么忽然有这么多戾气?
秦岭翻身下马,一脚踢开脚下头颅,厉声道:“我看谁还闹事!”
七百多难民有十几个在大喊:“这个狗官杀了大哥,兄弟们,抄家伙和他拼了!”
秦岭扭了扭脖子,道:“老子正想松松筋骨呢,云裴,你和王大力照顾孩子们。”说完便冲进了人群,一把格斗军刀左右开弓,如砍瓜切菜一般结果着这帮闹事的人的命,还有那些负责分粮的捕快,负责此处安稳的裘云裴的兵全加入了战局,一刻不到,已经有五十多人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可是这帮人似乎还不死心,有人想跑去联系其他村落的难民,可是从远处而来的一支羽箭将那些试图逃离的人纷纷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