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咳嗽了一声,一口吐到这个壮汉脸上,说句话都觉得恶心。
壮汉是个火爆脾气,二话没说,抽刀便砍,秦岭神色渐冷,抽出格斗军刀将绳索割断,迅速向后翻滚钻入了林子。靠在一棵树后,静静听着这帮人的动静。
他们似乎没见过行动这么灵敏的人,秦岭一逃,他们登时乱了,“哇啦哇啦”地乱叫。
秦岭活动了活动手指,暗自寻思,这帮婆罗门的瘪三一直在边境上找事儿,这是做个了迂回,化妆成西南地区山民的样子来渗透的吗?着实有点儿虎逼。
不管他们是干嘛的,秦岭已经在心里宣布了他们的死刑,自己这身飞行服上贴着明晃晃的国旗,他们还对自己进攻,不杀他们都对不起自己这身衣服。
这十几个深眼窝,高鼻梁的小瘪三四处寻思,一身血气,手里捏着长刀,似乎务必要将这个陌生人找到,这更加说明了他们的行为不可告人。
就在他们一脸迷茫不知进退时,一支羽箭生猛地刺入一人侧脑,紧接着,秦岭飞身而出,手持格斗军刀凌空砍断一人喉咙。
秦岭快步闪出,动作犀利如电,格斗军刀刺入一个瘪三胸口,那人想用大刀反击,却被秦岭死死握着刀背,瘪三也死命握住了战士的刀,等着同伴结果了这个人的性命,可惜他的战友还没有上前,秦岭吼了一声,狠狠抽出了刀,齐齐切断了他的四根手指,顺势往后一劈,劈在身后瘪三的脑袋上,在他面部中线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瘪三是挺会耍杂技的,可打仗不是耍杂技,要死人的,秦岭给他们上了一堂生动的白刃战大课。
这帮人也不算太傻,他们已经发现眼前是个高手,再来几十个人也够呛能近身,于是迅速四散开,想用弓箭进攻。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秦岭在部队摸的第一把枪就是狙,虽然没狙,但是臂力是照着弓箭手的方法练的,他从容地上船取下了自己刚做好的弓箭,搭弓上箭,弓开始日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羽箭稳准狠地穿透了一个人的后心,巨大的力道将其带飞三米远。
秦岭手里的箭仿佛是活的,带GPS定位功能,一出手必死人,羽箭似乎在说:“你拉一下松手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三下五除二的便剩下了最后一个,瘪三看着眼前战士,浑身不停发抖,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国内苦练的技术面对眼前这人一点作用都没有了,他朝着战士秦岭狂吼,只是,除了壮胆,没有任何作用。
不知道从哪里鼓起的勇气,他端起长刀扑上前去,却被那秦岭捏住了刀柄,然后用格斗军刀缓缓刺入他的胸膛,他的嘴里还叫着:“英雄饶命。”说着说着就说不出来了,因为喉腔全是血沫。
国内的坏人,秦岭往往会给他一次机会数到三,而敢对自己动手的异族,秦岭从不把他们当人看。
秦岭拧着刀尖,肆意地扩张他的伤口,脸上挂着残忍的笑,他说:“小子,这是你能来的地方?老子是你能惹的人?”话必,秦岭将军刀狠狠划出,瘪三倒地,肠子满地都是。
这帮人至死都没有想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秦岭确定了再无敌人,瘫倒在地,他没有受伤,只是强制性脊柱炎的忽然发作把他疼的死去活来。
他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在这片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土地上重重摔倒,在泥水里翻滚,狼狈不堪。
老天再也不照顾他,大雨瓢泼一般重重摔打在他的身上,只有小黑豹心疼他,用鼻梁顶一顶他的身子,呜呜咽咽。
也许是林中野兽听到了小黑豹的呼唤,它们从四面八方赶来,有狼,体格如牛一般的狼,獠牙仿若象牙,有虎,更是庞然大物,更多的是豹,豹群五色斑斓,有金钱豹,雪豹,黑豹,爪子就如人脸一般大小。
狼闻到了人血味,如癫如狂,它们各自叼着一具尸体离开,有靠近的秦岭的,小黑豹张牙舞爪地阻止他们,它的同一种群全站在了小黑豹这边,驱赶着狼。连同虎也站在了豹群的这边。狼没办法,只能去攻击那些马匹。那是一场血战之后的另一场血战。
如果秦岭醒着,他会发现此地猫科动物的习性和地球上的还不太一样,同一科的生物,都是自己同一阵营,而且,猫科全部是群居,不同于非洲大地上的猎豹,只有母亲带着孩子。
小黑豹和豹王交流着,豹王轻轻叼起了秦岭放回到了已经冲到下游的木船上,小黑豹还是跟着秦岭。它立在船头,朝着豹王嚎叫。威风凛凛,仿佛它倒是个豹王了。
若是秦岭醒着,他会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什么才是万物有灵。
太阳落山了,天上繁星满满,林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发出点点光芒,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星光照耀下,山顶的土石随着地势变换颜色,风过,山嵴总会传来仿佛信徒诵读经文的声音,可这里并没有庙宇,高峻的岩石仿佛镶嵌在空中,岩石下便是无底的沟壑,无一人知道沟壑里有什么。
小黑豹在秦岭脸上靠着,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秦岭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虽然胡子很长很长了,可难掩俊俏,刚毅,只是眉宇间有些磨灭不去的哀伤,他也许又梦到了千军万马,又梦到了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又在梦中知道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个残废。
大雨过后,林子里烂泥如皋,远远近近的树木都藏在烟雾之中,哪里都有崩坏的坎,也有挨饿后在空中咕咕直叫的鸟,也有皮毛油亮,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万兽之王在林中漫步。
环境逐渐不同,丛林还是那个丛林,野生动物却越来越少,虫鸣鸟叫似乎都沾上了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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