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瑕左思右想,现下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正想着如何委婉将机会推到下一次,少年已经红着脸将人抱住不让看到他自己的囧样。
唔。
被捂在胸膛的少女很是懵。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十九岁死于洞房花烛夜,为什么?
玄珠的话突兀响起:[圣女通过男女调和而显现火焰标识。]
咱先不讨论这种玩意儿它存在的原理和可能性,就先当是事实。
那么……难道她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在新婚夜死掉?
比如她不是圣女,但某个势力以为她是,结果压错宝,恼羞成怒!
又比如,她就是圣女,为了得到她的某个势力,其实就是为了消灭她!
额,光想想代入进去就很生气!
不管如何,她才不当么劳子圣女。
“呜呜呜。”她挣扎。
滕容沉的耳朵热度还没有褪下,他方才的确是想要故意“吓”她。但是看着她清澈信任的眼神,他自己先一步害羞起来。
这便是没有实战经验更没有多少理论知识的古代小青年。
他放开她,因为被他抱着,她的脸也红的不像话,两人倒是谁也不用说谁。
江暖瑕抬头,反手在他怀里抱住他。两人看着看着彼此,然后不知道是谁先,突然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而笑,却笑得异常开怀,自然,她笑出声,而他还是少年老成,但眼里的笑意跟星河一样闪闪发亮。
他抱着她不想走,直到馆主过来敲门。
江暖瑕的名声,她自己不在乎,但是旁人总该还是要为她考虑几分。
滕容沉离开之前,不太高兴,“你不回去?”
“我以前也来玩啊,不会有危险,你不用担心。”
“……”这不是担心不担心的问题。
“快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
“恩?我要留下啊。”
“为什么不回去?”
绕一圈,问题又回来了。
她当然明白这家伙是想带自己走,但她就是当没懂。
她趴在桌子上,“明日回,我不是打算去到处玩嘛,跟大家都告别啊。”
他愣住。
因为慕容姝月的事牵扯到了她,船的部分更是因为找不到设计者,而被扣下来。这些她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他以为她是改变了主意。
他有些不敢置信,“可是,你的船?”
“没关系,陛下答应我,等他们工部的人研究过来,就还给我。就是要推迟出行日期而已,不过也好,冬天出行不方便。”
已经入秋了,很快就要过冬。
她说,“但随时准备总没错,如果陛下把船给我了,那么冬天我也就出发,往南边走就行。”
“总之,你还是决定要走。”
“啊?对啊。我们不是早讨论过。”
“为什么?难道,真没有值得你留下来的人吗?”
“有啊。但是这又不冲突。”
滕容沉抿唇沉默,原本因为一番亲昵之后浑身暖洋洋的感觉,渐渐因为她的态度,而冷了下来去。
“是啊,不冲突。”他起身,“我先回去了。”
“哦,云苏哥哥晚安。”
滕容沉走到门边,回头看她一眼。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他觉得,一切都错了。
自己是该承认。
从头到尾,原本以为陷入的是她,在别人看来都是她热烈表现投入感情。
但是,真的如此吗?
患得患失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