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瑕没有再犹豫,她消毒了手然后拿了药箱过去。
“局部麻醉,不会太疼。可以喝点酒,不过,这酒烈。”
“无妨。”
戚亦诚接过酒坛。
他仰头喝了一口。
刺鼻的辛辣味冲出来,他差点呛到。
江暖瑕看着他伤口的地方,“你还真该感谢我娘,要不是这个世界是假的,还能让你有内功武功,早就破伤风死掉了。”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年纪轻轻可真着急找阎王!”
戚亦诚笑了。
认识江暖瑕这么久,却好似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跟她对话。
不知道是刚刚那一口酒的原因,还是其他,戚亦诚如今特别轻松。
“这酒好!如果放在寒冷的漠北,估计可以救不少士兵!”
他眼神放亮看向江暖瑕。
江暖瑕蹙眉,“安份点,别乱动。”
然后她又说:“等你想到,那些士兵早就死一倍了。”
“难道,你早已经将这酒推广过去?”
“不然呢?我跟你说,我哥的钱袋子经常往皇宫漏财。我当然也要从皇家人那里拿回来一点。这酒,可是有专利,专门供给军部。”
戚亦诚微微蹙眉。
放以前,他又会有一番大道理。
比如国家之事,众人有责,怎么能一心想着为赚钱!
然而此刻,他蹙眉之后又笑了,“就是这样,我以前总被你骗。有顾将军在,你怎么可能收军队太多的银子。”
是啊,就是这样,他以前怎么这么笨。
“呦,怎么现在还知道先为我考虑。”
“那是因为以前我偏颇了。”
如果,如果他早不要以偏概全,早能够仔细好好看看她,那该多好。
江暖瑕撇撇嘴。
别说,还挺不习惯。
“别了,说的好像我多伟大无私似的。”
“恩,你不伟大。”
戚亦诚心里叹气。
总归是太迟。
“怎么样?箭头可难取?难下手无妨。”
话音未落,“叮”一声。
他余光扫到,侧头看过去,只见一根手掌长度的断箭,鲜血淋漓放在托盘上。
肉有点痛。
但是,很神奇。
“这就,完了?”
“当然没有!我还得给你把腐肉剔除,自己忍着点。”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
但看了四周,才发现大家脸色都不好。慕容姝月甚至不知道是因为不忍看还是嫌恶心,转过身去。
怪不得她这么安静。
再看江暖瑕。
她戴着奇怪的口罩,手上沾上了鲜血。
他盯着手看。
“小心晕血。”她提醒,“手套珍贵,而且没有办法做到薄感,只能用手,我消毒过了,当然,不保证你会不会感染。”
她自己还嫌弃呢。
“辛苦你了。”
“甭。我可不是白辛苦。之后自然会从你这边要回来!”
“好,我等着,你别忘记。”
江暖瑕抬眸看他一眼。
奇奇怪怪。
她不理,“痛也别叫啊,忍着。”
“好。”
“……”怎么这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