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将于任远递来的信详细同闻光寒说了。
“信上说云州大捷,但是你斩了一个将军,以文官之身上阵杀敌,可能会被人借此参一本,不仅无功还有过。”
闻光寒闻言轻笑了一声,却没什么慌张,甚至有些狠厉。
“无妨,那人私吞军饷,险些害万人先锋军全军覆没,死不足惜。这事证据确凿,谁都无法颠倒黑白。”
“你心底有数便好。”
“于任远竟然同你说这个,他有什么目的?”
“他想促成咱们大闺女嫁给太子嫡子。”诺久书脸色有些难看,“据说这是皇上和皇后的意思。”
闻言,闻光寒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太子即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益侯在云州连连失利,太子又极重视这事,益侯府在太子面前讨不了好,他这估计是想借此向太子投诚,给益侯府求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诺久书闻言,想起京中的益侯夫人,突然有点心酸,便不再说益侯的事。
“你说,那两人真的想将若儿配给他长孙?”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事应当只是两人的戏言,没定的事。”
而且,太子不喜他,应当不会同意自己的嫡长子娶他的女儿。
“嗯。”诺久书应了声,又叹了口气,“只是现在云州大捷,难保不会戏言成真。”
“明日我就会携部分将领回京,到时候我便打听一下。”
“明日回京?”诺久书有些惊讶。
“嗯。其实云州大捷之战早在一个月之前便结束了,但为了乘胜追击便一直未停下,半月前抵达南曼天险黑风涧才停下来。”
黑风涧位于南曼腹地,地势得天独厚,两面高山峭壁,连绵不绝,只有一个吊桥通往对面,易守难攻。
这样一个地方,诺久书也曾在《海外列国志》中读过。
南曼就是靠着这样一个地方,一次次抵挡敌军的步伐,独立了那么多年。
可以说,只要黑风涧不失手,南曼就能修生养息,重振旗鼓。
太子本意是一鼓作气将南曼拿下,但黑风涧的特殊情况在那儿,想要进攻黑风涧,就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三方大军将领商量之后,还是决定上书说明黑风涧的情况,请太子下最后的决定。
最后,太子决定让大军在黑风涧就地休整,朝廷会派人接手南曼的土地,教化愚民。
而闻光寒,太子特地让他回朝述职,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些其他派系或站队不明的将领。
这是将闻光寒给摁在了对立面了。
自雪山一遇后,太子就莫名对闻光寒看不顺眼,这闻光寒自己也能感觉得到,所以他从善如流地接了旨,不在这个太子的主场碍他的眼。
说到这里,闻光寒顿了一下,面色有些纠结,“阿久,若皇帝病故,太子即位,我这官运估计也到头了,若到时候形势不好,我欲辞官,与你一起经商,如何?”
诺久书一顿,手指蓦然蜷缩,心脏剧烈跳动了两下,半响后才道:“其实,我这次联系你也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终究还是想开诚布公,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什么事?”闻光寒问。
诺久书顿了顿,一鼓作气将要塞和自己的计划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