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目送闻光寒离开后,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
台山村闻家,不就是她的未婚夫家?
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这十里八村,就只有台山村有姓闻的,也只有那么一家姓闻。
至于原因,就要扯到闻家的往事去了。据说以前闻家是个大家族,但是从闻光寒的爷爷辈起,闻家人就一个接一个地死去。
诺大一个家族,到闻光寒父亲长成,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因着闻家这诡异的事,他家的名声很不好,闻父当年只能娶逃荒来的闻张氏,后来闻光寒姐姐和妻子出事,闻家就更传得邪乎了,似乎沾上点边就万劫不复了。
不过,去县上的话,台山村从衫叶村那边走更近一点吧?
诺久书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有点怪……
闻光寒的事暂时按下,诺久书将目光看向远处离开诺大树和诺大虎,目光沉了沉,随后看向诺山和诺小河,“妹妹落水是怎么回事?”
诺山摸了把眼泪,一脸愧疚,“大树和大虎牵着牛过来,说是给妹妹骑牛,我不同意,大虎就把妹妹抱到了牛背山,牛不乐意,把妹妹甩到了河里。”
“知道了。”诺久书压低声音,淡淡地说:“你们回去别说这事。”
“可是……”诺山咬咬唇,皱眉看向诺久书。
诺久书说:“没事,你回去吧。”
不是她不想说这事,是说出来也没什么用。
诺家人口复杂,很多事是说不清的。
晚上,闻光寒回到家,端碗吃饭时,说:“娘,那事儿成了吧,多一个人的口粮罢了,咱家现在开始起色了,也供得起。”
闻张氏一顿,给孙子夹了一筷子菜,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行,我待会儿就去给你林玉婶儿说说,她还在老林家呢。”
不仅自己看上了人家闺女要的聘钱少,自家儿子还看上了人家闺女,这滋味,复杂。
这事儿成了,闻张氏和诺严氏两个未来亲家母就在林玉婶的撮合下,悄咪咪一碰头,找人给看两个娃的八字。
得了这个月十八的日子,还被叮嘱:“这男方续弦,女方再醮,都是二婚,可谁也别瞧不起谁。”
俩老太太当时又惊讶佩服,又尴尬丢人,只能点点头。
其实吧,她俩家里儿子女儿的情况早就传开了,也不知道那人是真的有本事,还是听了一耳朵流言……
嗯,说得挺准!
日子看在了二月十八,时间有点紧,俩老太太各自回家后,立即开始召集家人准备。
两家忙得热火朝天,村里人听说闻家那儿子要娶诺家那闺女,各个眼冒八卦之光,就盯着这两家人看热闹呢,偏偏两个当事人该干嘛干嘛,一点都不为所动。
诺久书日子该怎么过怎么过,耳边的闲话从来都不缺,她从来都是视其为过眼云烟。
但这天她听到了一个关于许家的流言,村西头许家老太太病了。
“幸好你家儿媳妇是个有良心的,不然许婆子就没了。”
另一个妇人听了只是哼了一声,说了句:“那老太婆也不是个好人,你不知道她以前给人做妾……”
话音远去,诺久书沉默了下来,他们口中的许家的诺久书的记忆力没有,但心底有个意念,让她要去看一看。
那是诺九娘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