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轻笑,透着漫不经心与清浅的鄙夷,让梁上君子听后觉得悦耳的紧。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人笑得如此好听,听得他心底一阵慰贴,被这么嘲笑的人总算不是他一个——等等!
玉儿的同款嘲笑居然给了别人!
躲在房顶上偷偷掀开块青瓦的楚莫寒觉得气儿都喘差了两口,心口像是塞满了棉絮一样烦躁。
他在这儿也看不清什么,仅能看见长得丑了吧唧的男人讨厌的嘴脸。
就这长相,都比不上自己的一根脚趾。他配吗?!他配拥有跟自己的同款嘲笑吗?!
堂堂魔君斜趴在房顶上越想越憋屈,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根问灵笔被元祁他们试了好多法子,墨石无论是用神界的人界还是魔界的,那根笔全都将墨汁甩的到处都是,后来元离又异想天开的想用无根之水,魔界至宝圣水雨水泪水折腾了一溜够。
据说元祁所说,当时元离让元祁拿针扎他催泪,场面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笔大爷还是不买账。
元离被气的差点当场撅断那根破笔,要是没有元祁拦着,估计魔君大人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暗中偷窥。
估计问灵笔也是怕再作下去就要被元离灌尿了,颤颤巍巍的在白纸上扭出了两个字,“至诚。”
楚莫寒盯着那两个字瞧了好久,觉得那根笔在说自己求问之心不诚。
想到魔界有不少的宝物都是靠吸食主人精血韬养的,便割破了手掌蘸笔。
没想到这仙界的至宝,居然跟他们魔界那些吸噬精血的法宝一样,需要使用者的鲜血奉养。
吃饱喝足之后,问灵笔总算干了件人事,大笔一挥写下了五个大字。
渝州城正南。
渝州城正南方向只有一个路府,楚莫寒找到这地方倒是没废太多心思,看着这个穿的跟根竹子一样的男人进去了,他便偷偷尾随。
毕竟也是漫无目的的找寻,楚莫寒也没抱太大希望。
然后他就看了一场戏,看着这男人拎着点心进屋,再灰溜溜的拎着东西出来。
可他心情还是不好,刚稍微变换了个角度,看见了发笑的女人就是那天玉华山上大吐特吐的小瞎子。
玉儿就算转世了,也不至于那么不济。
再想想那个让他觉得不是唯一了的笑,楚莫寒登时往小瞎子跟玉天君没有半点干系那里划拉过去。
这根破笔指了个模糊到不行的地方,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那个假竹子精走了,楚莫寒也没在房顶上多留,而是在路府各处找了起来。
他一袭红衣,招摇的很,看见有女子出现的地方,就停上一停,细细观摩片刻。
他行的招摇,偏偏下面来往的仆役侍女,都像是变作睁眼瞎一般,没一个能瞧见他的。
最多便是有人感觉不远处刮了阵邪风过去,吹乱了挂在檐廊山还未拆去的纸花灯,低声嘀咕两句。
楚莫寒串着找着,也到了路容枝的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