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辈子,朋友间这样的真情吐露,他是没有遇见过的。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吴靖渊又说道:
“对了周兄,以后酒楼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通知我。汴京里我待得比你久,凭家里的关系,我多少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周哲转头看向吴靖渊,见他不像是在客气的样子,于是点了点,回道:“行,那我也先谢谢你了。”
“那周兄可想过之后,楼外楼该如何经营?”
周哲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事实上,当前对于楼外楼之后的经营之路,他并没有一个完全明确的概念。
这并不是说他目光短浅,或者为人懒散,不愿设计一个长远的规划。
相反,他是一个热衷与事先做好规划,并且按照规划好好执行的人。
只是,这个大宁朝,他目前也只是来了几个月而已。
当前的社会状况、风土人情与他原先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
虽然宁朝与历史书上的宋朝有诸多相似之处,但总归不是完全一样。而且宋朝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更别说这个宁朝了。
设定合适的、可执行的长远规划,需要周哲对当前的市场有很好的了解,深知自己顾客的需求,熟知自己竞争对手的优劣势,同时尽可能多地预想到可能出现的风险,并做好防范。
然而,对于初来乍到的周哲,他对这些并不完全了解。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在汴京无权无势,更没有人脉。
他能把楼外楼经营到当前的地步,完全依托于他那出其不意的营销策略以及那外挂一般的厨艺。
但要说从今往后长远的策略,他不是没想过,而是策略太多,一时不知该选哪个好。
当前信息的缺失,令他无法判断哪一种策略是最合适的,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看吴靖渊,决定考一考对方。
“对于今后的策略,我还没有完全想好。怎么,我看你信心满满的样子,可是替为兄想到了什么好计策?快快说来让我听听。”他对吴靖渊说道。
吴靖渊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我的一点愚见,如果说得不对,周兄不要笑话我才好。”
“这你就多虑了,出谋划策这种东西,没有对或者不对。而且你替为兄着想,我谢你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笑话你?”
“行,那我就说了。兄长的楼外楼菜式新颖,口味上佳,单就从菜品的味道上来说,楼外楼在汴京城里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只是楼外楼与那十大酒楼相比,输就输在招牌不够响亮之上。
而之所以招牌不够响亮,一是咱楼外楼开张不过个把月,自然与那些已经开张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字号酒楼无法比拟;
二是因为咱楼外楼低调务实,甚少招摇显摆。虽然开张的时候那些策略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使得咱在梁门这一片已经是小有名气。
但汴京实在是太大了,出了梁门的范围,特别是到了十大酒楼所在的东华门附近,怕是鲜有人知道咱楼外楼。”
周哲满脸兴奋地点了点头,吴靖渊句句说到了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