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泰晤士河在城市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美轮美奂。
白井是在术式的影响下醒来的。
那是一种类似于催眠的术式,按理说他应该越睡越熟才对,但正因为他对此类术式的警惕,才使得他第一时间就清醒了过来。
术式不是针对他的,或者说不是针对他一人的,术式针对的,是泰晤士河畔所有居民。
白井来到阳台处,隐秘的朝外面瞧了一眼。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几名穿着修道服的魔法师,压根没有掩饰自身的魔力,用着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从白井的楼下经过。
而他们的目标,是泰晤士河。
白井看了看几名魔法师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月亮,估算了一下时间。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阳台上晾晒的衣物,等衣物停下,阳台上的人也已经消失不见。
也不知何时开始,伦敦起了一层薄雾,朦胧的月光下,勉强能看到远处的几名魔法师。
路上没有行人,即使偶尔有几个,也都躺在路边酣睡着,他们的身上都有一层肉眼看不见的薄膜,这些薄膜隔绝了夜色中的湿寒之气,使他们不至于被冻死在街头。
行至泰晤士河旁边,其中一名穿着修道服的魔法师,取下了背上的十字架。
这十字架有兵工铲那么大,拿在手里倒也不显得沉重。
魔法师转头看了看泰晤士河的上流,嘴里默念着咒语,将手中的十字架插到了河滩上。
一道流光自十字架起,向河对岸疾驰而去,而对面也有一道流光飞驰而来。
流光际遇,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并激起了一阵水浪。
“难怪这群清教魔法师会使用安眠术式,这种程度的声响,不让那些普通人睡死,怕不是要吵醒一片城区。”
白井也没有躲藏,只是借着雾气,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水浪落下,流光竟将泰晤士河生生截断,在河的正中央竖起一道流光溢彩的虚幻十字架。
白井眉头微微一皱。
泰晤士河,属于英国的母亲河,对这个国家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说它是英国的命脉都不为过。
这些魔法师居然就这么将其截断了?到底是为何?
没过多久,白井就明白为何他们要截断河流了。
雷光如同银龙在水下闪烁而过,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狼狈的从水下越出。
“不能让他入水!”
看到这人出现,无论是对岸的人,还是这边的魔法师,纷纷开始亮出自己的绝技。
各色光华闪过,土石、寒冰、树干.......总而言之,只要不是水系魔法,他们能丢的魔法全都丢了上去,将此人与泰晤士河彻底断开。
“可以了!”
将十字架插在河滩的魔法师点了点头,然后和对岸的魔法师共同画了几个符文在地上的十字架之上。
“哗啦啦......”
金色的锁链应声而出,缠绕住那准备逃跑的男子的手腕,将其固定在了泰晤士河正中央的十字架之上。
“我又没有招惹你们,为何苦苦相逼!”
固然是被缚于十字架之上,此人与其说是气愤,不如说是无奈居多。
“住口!泰晤士河可是本国命脉,你常年居于此内,不知道抢走了本国多少气运,怎么可能还让你继续嚣张下去。”
站出来的魔法师倒是一番正气凛然的样子,但被缚于十字架之上的人,却是满脸鄙夷。
“先不说当初就是你们把我排挤到河边的,你们这把泰晤士河截断的行为,怎么都要比我过分吧?你猜猜看,上游一些地方会不会因为你们的行为,而被河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