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路收回神鞭,这玩意用起来耗费气机的很,他也扛不住啊,顿时看见灌木丛中飘扬的旌旗,上面一条黑龙绕着中心的红点。
“黑龙阳旗!”
程路嘀咕一声,只见一队黑甲持刀的武夫缓慢走出,一部分敲锣打鼓,很是热闹,人数约莫不到百人,看着领头的武夫,气机波动隐晦,不见任何武夫路数。
很强!
黑龙阳旗乃是大魏皇室旗帜,能用这旗帜的,天下间仅有皇室以及天策府!
“真人老爷。”
舒阳瞧着气机强悍,根本不敢靠近,缩在程路身后,“这些人凶神恶煞,戾气之强,害怕。”
“呵呵,知道怕了?”
程路调侃道,“当年大魏远征十万大山,用的便是天策府为主导,妖族自此一蹶不振,再难以形成气候。”
“王侯莫让,宰相不入门的天策府!”
舒阳一惊,说出妖族内流传盛广的谚语,天策府三个字,对妖族而言就是血债,曾经十万大山有十大灵兽,
如今仅剩下一二只苟延残喘,全是这天策府造成的。
“他们可能是路过吧,啧啧,好大的排场,敲锣打鼓,热闹吧。”
“嗯。”
天策府之人走到七八丈处停下,敲锣打鼓声随之停歇,领头的天策府统领走出几步,腰悬长刀,粗眉大眼,颇为凶煞,“那人,见天策府还不跪下!”
大魏礼仪,见天策府如见至尊。
这话有些忌讳,传出去恐怕会影响武松的发展,程路知道这点,他也是为了自己好。
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老哥,西楚往后,真就是波涛诡谲之地,首先要考虑的,不是如何保住现在的权力,
而是要考虑,怎么在全新的变局中选择正确的一方,才能安然度过这波涛诡谲,
州牧大人或许鞭长莫及,但有些事情,你我真的不能左右,只能被动的接受,去选择。”
武松吓了一跳,当官有什么好?…
手中有权力,可以为自己牟利以供给修行所需,这是他这样出生贫微的底层武夫不得不选择的手段,
唯有这样,他才能在武道上继续走下去。
也正是无数个这样的武松,才组成了大魏庞大国土上的基层队伍,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除非朝廷会给予更多,
不然都是利己主义者。
武松由其是代表,只谈感情不谈钱,那他只会跟您说莫挡老子的道。
“西楚这么危险,那我岂不是要……”
武松动起了跑路的心思,“老弟,你看,咱们能不能跑了?”
“跑?”
程路露出一抹嗤笑,“阴间降临,人间浩劫,你不管往哪里跑,都会被波及,与其当懦夫一样逃跑,不如主动面对,
拼一把,还能留出活路。”
“兄弟,老哥没你这么洒脱。”
武松摇头拒绝,从语气看出,他对程路的热情在下降。
心里叹息一声,人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程路没办法去强求,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哥高见,自己定夺吧,告辞。”
看着起身离去的程路,武松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似乎回到了二三十年前,自己初出江湖,也梦想着当一名保家为民的大侠,
可岁月的打磨,失去了菱角,只剩下圆滑。
“这个世道,终究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才行。”
武松笑了笑,跑出几步,看着正准备登上马车的程路,“老弟,赵太守也在府上,请您一见。”
“好。”
程路面无表情往回走。
入了内府,的确不差,赵太守带着二将军坐在这里不知多久,茶水却是早已凉透。
“见过太守大人。”
“程总镖到了,快请坐。”
赵太守捧起茶杯,二将军跟武松对视一眼,相继离去,只留下书房内的二人。
程路捉摸不透赵太守到底在下什么棋子,他一直在这,也就是说,刚刚的对话,他也全部听了进去。
可有你的呢,武松。
“赵太守何事?”
程路明知故问,暗地里提高警惕。
目光凛然,手也放入了袖子里,王佐一瞬间脑子是宕机状态,这来的太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好在他反应也急速,汗水流落,惊慌失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王大人,你怎么看?”
黄管家目光盯着他,似是要看出个子丑寅卯。
怎么办?
该死的,程路莫非是在耍我!
空山道人怎么会交代。
该死,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在套我话,我该怎么回答,王佐内心混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去说。
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可恶啊!
该死的家伙!
“老爷,门外有一位自称是马德胜的镖师求见。”
书房外小翠清脆的声音传达进来,打破了书房内的静谧氛围,“知道了,把马镖师请入客堂。”
“他是谁?”
黄管家目光骤然变冷,“镖师?”
“程路手下的镖头,我也不知其信息。”
“为何事?”
“不知,黄管家,您说下官见还是不见?”
黄管家沉思了一阵,看着王佐,“请去大堂,我旁听,看看这个家伙,要玩什么把戏。”
“好。”
马德胜满脸倨傲,用鼻孔看着王佐,王佐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无可奈何。
看着王佐脸色难看,马德胜心里暗爽,让你昨天没事摆脸色,“王大人,我家总镖说,大人也是办事心急,才惹恼了他,
故而出手重了些,差遣我来向您道歉,另外送来赔偿,还请王大人莫要往心里去。”
“不敢不敢。”
王佐诚惶诚恐起身,现在提起程路,他就有种自己是提线木偶的错觉,仿佛自己,就是被他玩弄的小角色,“程总镖赤胆忠心,不用不用,马镖师替我转话,王某谢过程总镖挂念,皮外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