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军笑得如沐春风,赞道:“晓依,你想法很好。”
陈悉北不甘示弱,“这是有我弟在,她才有想法。”
“这是我妹的梦想蓝图,现在你们都听到了,别想骗她的好点子自己去赚钱。”
“李晓军,这算什么点子?我们家不差六千万,可也不能随便投给些阿猫阿狗!”
“陈悉北,你有胆再说一遍!”
“我有胆,可以说好几遍!”
眼见情势失控,那两人忙拉住他们。
李晓依:“哥,你冷静点,我没想要他投资。”
李晓军不能冷静,暴躁如雷:“你傻啦,当然得要。梦想是无价的!”
好想上前踩这傻女人两脚的陈悉南终于吁了口气,被他拖住的陈悉北立即回手给了他脑袋一下,“脑袋进水的家伙,要是被爸妈知道了你怎么说?”
“那就不让他们知道。”陈悉南讨好地请他姐坐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俩不说,没人会知道的。六千万而已,爸妈不放在心上的。”
李家兄妹表情复杂,感觉自己像进了梦幻世界,钱都不当钱了。扎扎实实地戳他俩心窝子,顿时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丧气地坐回椅子里。
“我不说可以。”陈悉北瞟向李晓依,在她脸上看了两个来回,最后冷哼声问陈悉南,“清明祭祖妮娅会来,你想好怎么应付吧。”
嬉皮笑脸的陈悉南面上忽地不自然,表情干涩僵硬,沉然无声。
妮娅!李晓依敏感地偷看对面,看见陈悉南已进入沉思中。
“我要回酒店去休息了,你最好想清楚点。”临走前,陈悉北意味深长看过那两人。
“我也要休息了,麻烦两位出去。”陈悉南恹恹地往床边走,他想搞清楚自己到底要干嘛?
那个妮娅让他情绪大变啊!他俩是什么关系?
“这陈家做什么这么有钱?我得去查查。”下来后李晓军久久不能平静,“晓依,你看好陈悉南,别让他跑了,这投资的事可不能马虎!”
“你去查吧,哥。”网上有关陈家的新闻会让他心服口服的。而她却很好奇叫妮娅的这个人。
经过一轮风雨的洗涤,大丰县冷寂了许多,小江湖的生意也跟李晓依的心情一样——不佳!
李晓依拿钱目送张彩屏去打麻将,有史以来第一次羡慕她妈可以活得这么自在。
怪不得那家伙老说她傻,她怎么就不自知呢?
县里像她这样年纪的女的基本已经结婚生子了,就连小她两岁的芳芳一年都要相亲十几场。陈悉南会打光棍?
有钱,有颜,有个性的男人,会没几个女朋友?
“有又关你什么事?”李晓依聊赖无趣,随手把瓜子壳扔了出去。
“拜托你睁大眼,我的脚像垃圾桶?”陈悉南趿着塑胶拖鞋下来,脚趾头上粘着李晓依磕的瓜子壳。
“你不是在休息吗?下来又要吃东西了?”就算她有空,也不想动,没心情。
“我不是说过帮你看店嘛,刘芳芳那丫头太不靠谱了。”陈悉南越过李晓依摆直的双腿来到柜台后,“今晚怎么没人?”
“天气不好,出来吃饭的人就少。”
突然李晓依很想问他一个问题,可胆怯立马击退了心里的冲动。她只时不时抬眼看那张英俊帅气的脸,“要是长得像街口老王就好了。”
“老王是谁?”
心声无意流露被他听到,李晓依一怔,“没谁,就是那个养猪的。”
陈悉南正视她,“那个养猪的骗子不是姓赵?”
管他姓什么?就是无聊随口说的。这样聊天好没意思,看来他俩不仅存在身份地位的天堑鸿沟,还有思想上的不对称。
李晓依继续嗑着瓜子,心不在焉的盯着脚下,就她这素质确实配不上人家的气质。
她是有点妄想了,八字一撇一捺都没有的事她竟开始了做梦,她连芳芳都不如。
“要是我像隔壁老王,你就不会这么落寞了?”陈悉南像经历无常似的很平静淡然,“你觉得我该是像老王好?还是不像好?”
“……”这是哲学提问吗?李晓依过了好久才整理好思绪。
“你是你,老王是老王。况且街口养猪的不姓王!”
过了半会,陈悉南还在看那堆瓜子壳。那女人逃也似的溜了,他的心却鼓涨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