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两个庞然大物就厮打在了一起，没有什么技巧，也没有什么战术，有的只有最原始的力量碰撞。

两台石魔像之间的打斗有着和普通战士截然不同的风格，巨臂挥舞间刮起的飓风，石拳猛击时震荡的雷鸣，破碎纷飞的石屑，这一切让人仿佛置身于蛮荒的上古，目睹着荒野中巨人的交锋。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本就是为了评估一下小小的战力的泰兰提尔还等着观看投掷这个技能的施放过程呢，万一不小心打坏了怎么办？

不说别的，魔像这种几乎是用金币堆起来的法师们的大手办，那维修的价格，足以令一般的法师掏空家底，哪怕是大法师也不愿意没事就烧自己的钱玩。

尽管时间不长，但小小硬抗石魔像不落下风的场面也已经让两人刮目相看。

张某人自是喜不自胜，有这么一个底牌，普通的敌人还真就别想从自个这讨到什么便宜。

而泰兰提尔也是有些吃惊，甚至是羡慕。

虽然事先也设想过小小的战力可以和石魔像媲美，可真证实了这一点，饶是大法师的心里都有些不平静。

为了这一台石魔像他花了多少钱？

光成本就要五千金币，再加上自己为之耗费的时间和心血，如果要拿去出售，起码也是九千金币起步。

想想自己自掏腰包，劳心劳力才搞出一台魔像，对方屁都没干，坐在房间里看书升级就有这种好事主动找上门来。

学费肯定还是收少了，肯定。

不过对方的那个小小也不是没有缺陷，没有一个完整的智慧灵魂作思维核心，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进行弥补，也依旧是个短板，要是主人就在旁边指挥还好，否则的话，太容易被敌人抓住弱点和破绽了。

终止了魔像之战的泰兰提尔吩咐一声张元：

“现在可以测试一下那个投掷技能了，你让小小抓住它旁边的那块石头，向对面的那群靶子使用投掷。”

点头回应了之后，张元就准备让小小按计划行事，小小一个工具人，哦不对，是工具魔像，自然不会有什么违抗的举动。

只是，在离开自己的对手，另一台石魔像之际，小小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转过头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这么刺激的战斗却戛然而止。

这一下可就有意思了，小小疑惑，可两位法师比它还疑惑。

张元看到眼前一幕，也终于肯定之前小小的点头并非是自己的错觉，而是自家的小石头实实在在的拥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

至于泰兰提尔也是微微张开了嘴巴，眼睛倒是瞪得溜圆，刚还在想对方的石魔像没有自我意识是个短板，你现场就给我补上了？

这下师徒二人也顾不得什么技能不技能的了，一起冲到了小小的身边，张元还直接命令小小乖乖站好，不许乱动，这让本就迷惑的小小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嘿嘿，让我康康。”某人露出猥琐中夹杂着喜悦的笑容，死命的在自家的大手办上摸来摸去，笑的眉毛眼睛都挤成了一团。

“奇怪啊奇怪，之前明明是没有灵魂入驻的啊，现在的自我意识是哪里来的？”

和只会傻笑的某人可不一样，泰兰提尔先后尝试了通晓语言，手势等方法与小小进行交流沟通，结果显示，对方的自我意识的的确确存在，而且还有一定的自主判断能力。

这种程度的智能，其实和一般的魔像都相差无几了，只是逻辑思维能力还存在差距以及不具备言语交流的功能而已。

就在大法师围着小小兜兜转转了几圈后，一个肉躯魔像手里捧着块宝石走了过来交在他的手中。

泰兰提尔拿起那块纯黑色，如同墨玉般的宝石，对准小小，随即一道朦胧昏暗的光晕罩向了前方的小小，大法师持宝石的右手如同拿着一个探测雷达一般上下左右一阵移动，将小小的全身都用光芒扫过一遍。

“没有灵魂反应，小小的体内果然是没有灵魂作为思维核心。”泰兰提尔收起了那枚宝石。

“真的没有灵魂吗？可我总觉得他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啊？”张元觉得难以相信，就在刚才他还爬到小小身上，摸了摸它光滑可爱的石头脑袋，然后小小好奇的也想摸摸自家主人的脑袋，吓得某个无良主人脸都白了，赶紧拦住了自家手办的鲁莽行为。

开玩笑呢，光小小那个巴掌，攥成拳头有锅那么大，张开来就跟个小方桌似的，更别说小小的巨力了，被这玩意来一下，自己以后就不用头痛了。

“刚才我用了灵魂感应水晶，说没有那就是没有，至于它的自我意识。”泰兰提尔稍顿了一下：“是我自己想岔了，意识思维和灵魂存在与否并不是绝对相关的。”

看到自己的傻徒弟脸上呆滞的表情，大法师叹了口气：“如果我没猜错，存在你这个石魔像体内的，是思维投影而非灵魂，如果这个你难以理解，投影术，拟像术和巫妖这你总知道吧。”

这怎么会不知道，投影术和拟像术都是是幻术系的高环奥术，前者可以创造出一个由施法者操控，可以自由行动甚至施法的分身幻影，但施法者本人不能移动，幻象也不能进行物理攻击，后者则免去了这些弊端，分身和本体可以同步进行。

而巫妖更是大名鼎鼎的死灵王者，哪怕是在费伦也算得上位列前茅的可怖怪物，灵魂寄身于命匣，存留在显露世人的躯干中的，不过是个意识的投影罢了。

这高科技啊？张元还真是没想到，自己的棋子居然能用到这么高大上的技术，不过仔细一想，许多召唤物和那些外层面的生物如神侍、恶魔等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到主物质位面的，难道这才是自己的棋子必须要通过召唤法术来到费伦大陆的真相？

“不过为什么之前的小小就没有自我意识？还有，既然可以用思维投影，那为什么还要用到灵魂来做思维核心？直接用投影操控不就好了？”张元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问题。

“都用意识投影来操控？你上哪找这么多施法者来给你开动魔像？如果你靠那些外层面生物来操控，那干嘛不直接用契约缚魂？还要多此一举？”

大法师直接否定了这个主意：“不是什么人都能将自己的思维投射到外界，而能够稳定承载这种意识体的物品更不会比传统的缚魂宝石廉价到哪里去。”

“至于你的上一个石傀儡为什么没有自我意识？我倒是觉得，就是因为那枚绿色水晶无法容纳太多的灵魂或是意识进入，才导致智能底下的。”

似乎有点道理啊？张元心想，那要是升到三星的棋子，岂不是更加智能化，搞不好就和常人的智力一样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