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提起的右脚放了下来，说了句抱歉，急忙把门关上，一阵冷风吹过，把头发和裙尾吹起，隔着黑色的车窗，燕绥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那一双漂亮的凤眸，好像还在看着她。

“我刚才开玩笑的，那个，打扰了。”

燕绥一只手提着鞋子，一只手拿着手包，原本微醺的醉意，此刻已经彻底清醒。

活了二十年，燕绥早就练就了非同一般的厚脸皮，只是现在，她心跳乱了一拍，思绪有些慌乱。

然而，她正准备溜的时候，车窗降了下来，夏恒和程烨走上前拦住她，燕绥心里一沉，差点就以为是不是惹到仇家了。

如果是仇家那就罢了，可里面那人……

回头看向车里的男人，顺势挤出一丝自认为完美的微笑。

“咦，这位先生，你很面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夏恒和程烨对视一眼，都有些佩服这姑娘的勇气，居然敢这么胡诌。

“是吗？在哪里见过？”

声音干净清冽，燕绥居然可耻地咽了咽口水，在安静的夜晚，这声音好像被放大无数倍，她下一秒恨不得遁地逃跑。

他好像轻笑了一声，燕绥更加窘迫了，平时厚颜无耻的她，现在居然有些尴尬。

“可能，是在梦里吧，呵呵呵呵……我喝醉了，乱说的，那个啥，我家就在前面三百米，我走了，再见。”

然而，前面那两个人，依旧堵在那里，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燕绥嗅出一丝不寻常，挑了挑眉，“怎么，想打架吗？”

她左右一看，准备找个地方把东西放下来，程烨却看到自家二爷听了这句话后又笑了。

“这位小姐，我们不是要打架，只是夜已深，我们二爷心善，想送你一程。”

送她上路吧，燕绥心里一沉，有些恼怒自己被美色诱惑，做了蠢事。

“那就多谢了，你们真是好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燕绥行走江湖多年，最明白这个道理。

程烨有些想笑，别以为他没看到这姑娘偷偷翻了个白眼。

夏恒把车门打开，燕绥硬着头皮坐进去，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可还是能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清茶香，夏恒和程烨坐在前排。

“小姐，请问你去哪里？”

燕绥只觉得尴尬再一次袭来，不由得有些牙疼，“杏花路小巷口，多谢。”

程烨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说在前面三百米吗？”

燕绥呵呵一笑，“我开玩笑呢。”

还好，程烨没有再说什么，他看了眼二爷，虽然有困惑但还是决定闭嘴。

车子启动的时候，顺势把隔板升起，燕绥拳头紧握，呼吸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