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佳给柳冰化好了老人妆，“方导，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方远走近几步，仔细查看起来。

等会可是要给特写镜头的，妆一定不能出问题。

柳冰坐在病床上，看着方远围着自己转来转去，脸上还一副认真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方导，你这什么表情啊，就跟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要仔细挑一挑。”

听了这话，方远转过身子，一本正经地对张家佳说道：“对啊，我就是在买菜，佳佳，这猪是怎么卖的？”

张家佳反应很快，马上接话道：“这猪太胖了，肥肉多，不值钱，给100块你就拿走。”

只有柳冰脑子没转过弯来，不解道：“你们说的什么啊，怎么突然扯到猪身上去了？”

方远跟张家佳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

“没什么，没什么。这妆没问题，我们走一遍戏吧。”

柳冰还是没想明白，追问道：“什么呀，方导，你把话说清楚啊，你们怎么聊到猪这个话题上去的。”

饰演男主跟戴汐女儿这个角色的演员刘玲，在一旁看完了整个过程，这时候笑得直不起腰来，“冰冰，你怎么，哈哈哈，你怎么没听明白啊。他们说的猪就是你啊，哈哈哈。”

柳冰眨眨眼，什么意思，他们说的猪是我？

诶，对啊，我说方导在买菜，方导问猪多少钱，他们这意思不就在说我是猪嘛。

“方导，回来，你给我说清楚。”

玩闹了一会后，终归拍摄才是大事，众人收拾好情绪，把要拍的戏简单走一遍，然后才会正式开拍。

柳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刘玲这时已经入戏了，在她眼里病床上躺着的不再是柳冰，而是戴汐。

她低头看着自己年迈的母亲，伸出手，握住那干枯瘦弱的手掌，轻声说道：“希望我没让你失望。”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柳冰说话间还是闭着双眼，她太老了，虚弱到短短一句话都要停顿好几下才能说完。

刘玲把这句话当成了母亲对自己的安慰，轻轻摇头，说道：“我知道自己没什么才能。”

柳冰轻轻抬起手掌，指了一下病房的角落，“把我的，黑色手提箱，找出来。”

刘玲站起身，去角落翻找行李。

一旁看完全程的方远咂咂嘴，摇头说道：“不行啊，柳冰你没有把年迈老人的那种虚弱感给展现出来。电影里戴汐这时候已经虚弱到极点，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离世了，但是你刚才的表演，看不出这种感觉来。”

柳冰一改刚才行动不便的样子，坐起身问道，“啊，我这还不够虚弱吗？”

方远没搭理她，低头思考着。

电影刚开始是一个小故事，然后就是这个片段，可以说在这段剧情之后，电影的故事才正式展开，所以如果表演得不好，很容易让观众出戏。

柳冰的演技还是差了点，只靠她自己调整，可能调整不过来。

在这种时候导演就起到很重要的作用了，有的导演在指导演员这方面很有一手，甚至能让演员发挥出远超平时的演技来。

不过方远毕竟半路出家，经验不老道，一时还真没想出办法来。

他低头沉思着，该怎么做才能让柳冰演出虚弱感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