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延平王府,虽然久居台湾孤岛,但这么些年来一直养精蓄锐,台湾众多军民,也是上下一心。”
“郑老王爷当年,从荷兰人手上,抢回了宝岛台湾,更是我中华民族的大英雄,大豪杰,跟吴三桂这三个汉奸,正好成了鲜明对比,江湖上敬仰郑老王爷的英雄豪杰,不知道有多少,爱戴郑老王爷的百姓,也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三藩与清庭争斗起来,不管哪一方胜,另外一方也肯定会元气大伤,到时候我们延平王府以逸待劳,挥师进入中原收复河山,又有我们天地会里应外合,介时中原百姓,饱受战乱之苦,肯定会更加欢迎我们延平王府,到时焉有不能反清复明之理。”
陈近南一边说着,一边又倒了一大碗酒,咕咕咕咕的喝了起来。
“陈总舵主!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自欺欺人,真要说起来,在袁某看来,就算是三藩,推翻满清的机会,也要比延平王府强的多。”
“郑成功的确是个人物,但他死得实在是太早了,自他死后台湾就一直无人,如今的延平王,说他是中人之姿,都是看得起他,以镇长的能力,去管理两个大府的面积人口,而且还是两个自成一国的大府,这简直就是胡闹。”
“这些年台湾在新延平王的治理下,国力不止没也提升,反而还有所下降,除了现在的延平王外,其余郑氏子孙更是纨绔子弟,不止没有什么作为,很多人更是依仗自己身份,欺压良善,胡作非为,郑克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但偏偏以郑克爽的能力,还有心性,在如今的郑氏子弟里,已经能算得上出众了。”
“更有妖妇董老太妃做乱,有些时候我都怀疑这妖妇,是不是清庭派到台湾的卧底了,台湾这些年,虽然郑氏子弟中,没出过什么人才,但岛上还是出现过一些人才,还有统兵大将的,但这些人,可是有不少,都被董老太妃,逼得走的走,死的死,痛击我方队友,给敌方输送有生力量。”
“如今投靠清庭的施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现在台湾岛,简直对延平王府怨生载道,哪来的上下军民一心。”
“以现在台湾的情况,还有延平王的能力,在加上董老太的这个猪队友,别说是反攻中原了,想要盘踞台湾蛋丸之地都不可能。”
“以台湾这点实力,无论是清庭还是三藩赢了,哪怕是在他们元气大伤的情况下,想要拿下台湾,也不费什么力气。”
“甚至清庭一边对付三藩,一边对付台湾都不成问题,以台湾如今内忧外患的情况,清庭只需派出施琅领两三万水军,不出一年的时间,就可以轻取台湾。”
“说实话!台湾这地方虽然是块宝地,可因为海运的关系商业发达,也使得延平王府收入不小,但它始终只是一块岛,面积甚至都远不如倭国,又四面环海,各种资源都严重不足,兵源也不足,就连他最厉害的收入方面,也不可能和占具中土神州的满人相比。”
“可以说,因为地利的关系,台湾的败亡,早就成了定局,就算是郑成功一直活到现在,也顶多不过让台湾,在多苟延残喘几天罢了。”
袁初一翻话说完,九难脸皮也是动了两下,刚才袁初说的以镇长能力,统管两府之地德不配位,这句话实在是像极了,在说他爹崇祯,不同的是他爹的能力,不见得能比镇长强,但他所管辖的地盘,却是真正的万里河山何止百府之地。
还有痛击我方队友,给敌人送有生力这句话,她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大致意思,九难自然还是懂的,比起上一句话,这句话九难就更觉得,这完全是在描述崇祯了。
大明虽然亡了二十多年了,九难也早已出家,但有些东西,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看开的,袁初这一翻话,给九难的代入感,实在是太强了。
不过听袁初这么一说,九难也同样觉得,延平王府想要入主中原,根本没有半点机会,比如说台湾只是弹丸之地,有两个跟他爹一样的猪队友在,就算把台湾的地盘,再扩大10倍也没用。
而比起九难,陈近南的反应,则要大得多,甚至比起白天,郑克爽死在袁初手上时,反应还要大得多。
直接摔碗而起,双目死死的盯住袁初,一身气机勃发,似乎随时都要与袁初翻脸动手,这一刻周围的气氛,可谓是压抑到了极点,这世界上最大的矛盾争斗,就莫过于信仰了,在这方面甚至还要远胜杀父之亲,夺妻之恨。
陈近南的信仰,除了反清复明以外,就是台湾郑家,就是延平王府,刚才袁初那一翻话,就是要推翻陈近南,这么多年的信仰,还有努力,这让陈近南如何能够接受。
只是陈近南最后,还是没有出手,袁初一方四个人,除了他徒弟韦小宝,完全不能打外,袁初,九难,还有何锡守,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单打独斗,他也难以取胜任何一人。
尤其是袁初,就算是斗打独斗,他也完全不是对手。
九难虽然有伤在身,但混元功本就有疗伤之效,更何况袁初还学了,九阴真经里的疗伤篇,今天白天经过袁初,一个时辰的行气运功后,九难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以陈近南的武功,自然也不难看出这点。
不过相较于害怕挨打,陈近南更多的,还是不愿意跟袁初他们动手,对于袁初所说的这一翻话,陈近南自然知道这里面并不是全无道理,以前他也曾经质问过自己,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但他在郑家三代为臣,对郑家三代都忠心耿耿。
要让它背叛郑家,他又如何能做得到。
陈近南开始运转的功力,终于消退了下去。
“袁兄本来我以为,你这次引我出来,是真有什么要事要商谈,没想到却是要劝我背主,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为袁兄,从今以后我们就在不是朋友了,也在不用见面了。”
“不过我估计我们,也确实在没机会相见了,陈某告辞!”
陈近南说着,便要踏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