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奇怪,可是他找不到人。
这天夜里,仓凉回想着少年轻快的语气,轻笑,明天吧,明天就能去看看了。
啊,想着就好像睡不着了。
忽然从脑海深处开始疼起来,一点一点的传到全身。
似是要把她一点一点的撕碎一般的疼。
仓凉轻轻的呼了口气。
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唇咬破了,疼的有些麻木。
时间渐渐流逝,带着余痛的脑袋很混乱。
第一世“你会遭报应的……”。
第二世“你这种人不配有人喜欢哈哈哈!”
第三世“你怎么不去死啊?!”
第四世“你是个恶魔啊!”…第五……刺耳的声音挥之不去。
突然多了九世的记忆。
她,她只觉得好累。萌芽的求生意与黑暗争执着,最后归于黑暗。
她忽然认真的笑了,笑着笑着,连眼泪都控制不住了。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被分离出去了。
脑袋更痛了,这无聊的人生怎么这么难…过啊。
已是凌晨,冷风呼啸,从高楼望去城市喧嚣热闹,五彩斑斓的灯光照的亮如白昼。
仓凉晃了晃腿,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死寂笼罩着她。
总归不过一个人。
最后的念头是那双倔强干净的眼睛,她已经留了东西给他了,够了。
仓屿暮收到文件时还有些不明所以,他看着对面的律师,慢慢的打开了。
这是一份遗嘱,资产无数,想必有了这个好几辈子都不用愁了吧。
他还是很疑惑,直到看到文件的署名,字迹很熟悉,熟悉的他有些窒息。
以及随之而来的噩耗。
所以,又剩他一个人了吗?
漆黑的瞳孔一片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