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的神识每晚都在增强,被她师父这样一顿教导,还能承受得住。
第一天,钟毓堂辰时开课。
卯时三刻,乌缇和林慎乘着飞禽从玉竹峰飞到宗门学堂。
刚一进课堂,俩人就被吓了一跳,室内二百来个座位,几乎都坐满了人,堪称座无虚席。
室内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各种打招呼的声音,议论的声音,甚至还有闲聊嗑瓜子的声音,简直是热闹之极。
乌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真是大开眼界。
傅毅一眼看见门口的俩人,立刻站起身来招手并传音道:“乌缇,看这里,西北角!我给你俩占了座位。”
乌缇顺着他的指引方向看过去,只见他一个人占了三个座位,不由得扑哧一笑,跟林慎说傅毅那儿有座位,俩人从人群缝隙里挤了过去。
乌缇挤出了一身汗,一见面就朝他拱手道:“傅毅,今天多谢你了,不然我们都没有地方坐了。”
她一路走过来,发现阶梯上都有人占座,一时不察,差点踩到几个席地而坐的小弟子。
如果不是室内禁止飞行,她都想让林慎带着直接飞过去了。
傅毅笑着回礼,又朝林慎拱手行礼,并道:“不用客气,若以后你们先到,也可以帮我占座位。”
林慎问道:“你知道为何有这么多人吗?”
傅毅回道:“外门弟子很难碰到制符大师授课。白长老是玉竹峰的人,据说他的制符水平在整个天元界都是数一数二的。而内门弟子嘛……”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林慎,见他神色坦然,这才道:“各峰主有的没有时间传授,有的不擅长,交给白长老教导省事儿。”
林慎略一思索,又道:“制符课程,其他长老也会轮流到钟毓堂来教导,没有必要这么赶,挤这么多人,不太好吧?”
傅毅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阿爹让我一定要上这门课。据说白长老的制符课很有一些名声。”
乌缇也眨着好奇的眼睛,四处扫视。
辰刻,白长老依然一身朴素的灰袍进入课堂,众弟子瞬间停止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他见到如此多的弟子,却神色如常,并没有惊讶于自己的课程受欢迎的程度,严肃的目光扫视一圈众弟子,缓缓说道:
“你们中间有上过我课程的,应该很熟悉我的讲课风格。这里再强调一下,我喜欢认真听讲的弟子。课堂上不允许有任何小动作,或者打瞌睡的行为。先记下课程表。”
说完他祭出留影石放出课程表,一幅巨大的画面呈现在虚空中。
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只是这画面放大了许多。
乌缇笑着拿出留影石,往留影石中打入法决,记录下课程表。
她终于能靠自己的灵力使用留影石了。
回想一下,还有点心酸。
待众人都记录下课程表,白长老指着虚空一一解释道:“课程的安排是,先认识制符用的各种符纸、制符笔和丹砂,再教基础符箓的写法以及封存五行道法于符纸上的各个窍门,接着是天元界通行的各个等级符箓的制法,最后讲区别于符纸作为载体的特殊制符法,还有远古上古的制符之道以及遗留下的符箓。”
林慎边听边思量,终于明白了一点:白长老的课程融合了古往今来的各种制符之道以及符箓的发展变化。这有利于探索各种古修洞府,不至于见面不相识,以致于错失了宝物。
如今的修真界传承断代,确实如星辰珠所说,似乎“家道中落”了。
这些仅剩的“家产”,就值得好好探索一下了。
是故,熟悉远古和上古的各种制符之道,就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而白长老是宗门之内人人皆知的研究古文字和修真史的大师,他愿意将自己多年研究所得倾囊相授,自然很受欢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