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既然不是田管家的意思,那就方便了。
“去祠堂。”
祠堂外,柳树下,华武笔直的跪在门口,面朝列祖列宗的牌位。
他手边放着佩刀,身上还穿着围猎之前的猎装,看样子是回来之后就直接来这跪着了。
李若安在远远走了过来,看着华武这副样子,想骂他几句。
但仔细一想,多少也能理解华武的心情。
毕竟,那天晚上实在是自己命大,被两百多斤的野猪顶飞只受了轻伤。
要不是有这样的运气,真出了个什么好歹,华武回来估计能被田管家给活劈了。
这么想着,他让春花先退下,然后走到华武边上,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要不让厨房给你送碗珍珠奶茶来?”
“送了。”华武直挺挺的面朝着祖宗牌位:“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
“没脸。”
李若安叹了口气:“其实这事也不怪你,毕竟那天晚上是我把你支走的。”
“错了就是错了。”
华武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李若安,抱了抱拳说:“老侯爷去世的时候跟我说过要好好照顾小侯爷,我没办好差事,就该在这跪着。”
“那也不能跪一整夜吧?”
李若安拿脚碰了碰华武的膝盖:“差不多行了。”
“小侯爷不知道。”
华武看向祠堂内的牌位,眼神有些涣散:“我这条命是老侯爷开恩留的,一身武艺也是老侯爷教的,老侯爷对我恩重如山,让我保护好小侯爷是老侯爷唯一的遗愿。”
李若安也不禁看了眼祠堂里的牌位,还真没想到老侯爷和华武还有这样的往事。
这么说起来的话,华武几乎就是被老侯爷养大。
想必感情应该挺深的吧。
“我对不起老侯爷,也对不起二叔,没保护好小侯爷,我没脸。”
华武叹了口气,然后更加笔直的跪着:“今天就当给自己长记性,这罚我该受,以后才记得住。”
李若安收回视线,看着华武笔直的跪姿,反而有些不忍,于是朝华武说:“记住就行了,以后我也吸取教训,不管上哪都把你带着,行不?”
华武还是摇头,并且重新朝向列祖列宗的牌位:“知道小侯爷体恤下人,但您也别劝了,我跪够一天就起来。”
“真跪一天你这腿就废了,以后还怎么给我办差?”
李若安看了看四周没人,于是朝华武说:“知道你要面子,但你连我的话也不听,就别怪我让人强行把你架起来。”
华武仍然笔直的跪着,不为所动。
“还真不听我的了?”李若安假装生气,朝远处喊了声:“来人啊。”
结果他话音刚落,一个拎着哨棒的家丁忽然冒了出来。
“我靠,你哪钻出来的,咋这么快?”李若安吃惊的看向家丁。
结果这家丁指着门口,两眼放光的说:“小侯爷快看,我们抓了个奸细!”
奸细?
跑到青城侯府来是迷路了吗?
李若安有点不信。
因为青城侯府既不是第二炮兵的弹药库,也不是辽宁号航空母舰的造船厂,全家上下连个在军中任职的都没有,奸细跑到这来干吗?
就算是有经济方面的意图也说不过去吧。
毕竟侯府最拿得出手的白糖技术也在就作坊里,要刺探情报也得去抓工匠,这奸细跑到青城侯府来?难道是打算偷奶茶配方的?
华武似乎也有些无法理解,但他显然关心侯府的安保,朝那个家丁张了张嘴。
“人在哪呢。”
李若安替华武朝家丁问,他打算过去看看再说。
而此时的家丁兴奋的已经快不行了,有种上阵杀敌为国立功的感觉,忍不住笑出声来,眉开眼笑的指着大门说:“在门口,已经被我们给围起来了。”